“兩千整。”
“可我還有一些同伴……”
“呂先生一走,他們自然也能買得到馬。”
“那刺史大人那邊?”
“稅你都不用交,豈不更好?”
呂範心頭砰砰直跳起來,這麼一來,自己省卻的金子確實不少。只是做生意得做長線,人的眼光也得放遠。今年這一筆是做成了,那明年呢?袁熙看自己突然走了,明年怎麼會容許自己再來買馬?
樂何當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慮,道:“呂先生替江東孫氏效力,買賣自然不會是一次。只要呂先生願意多給我五百金,明年你再來此,我這邊便給你備著馬,保準比市面上的價格都低。”
呂範心想:五百金雖然多,但相比買馬之資,實在算不了什麼。若是能夠得到樂何當這個穩定的賣主,以後可操作的空間都大了很多。
“只不過……樂先生怎麼保證你明年還能在此營生?”
樂何當放聲大笑起來,樂其羊也笑了起來。
“這就要看運道了。”
呂範話一出嘴,也是暗罵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樂何當既然有門路在袁熙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多馬,自然有能力繼續做買賣。更重要的是,自己和樂何當做買賣,等於給袁熙安插了一個釘子,資助了袁氏的仇敵,對於江東孫氏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成交!”
“哈哈哈……”
谷中每個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第二天,溫謙起床之時,覺得自己眼皮子跳得厲害。早上跟著風莊主等人便一起到了交易所。
交易所內早就人頭攢動,袁熙端坐主位,而買家眾人也已經到了,只是缺了昨天帶頭的呂範。
袁熙見賣方也到了,便諄諄囑咐起來:“今天已經是第四日了,若還不能達成交易,這事情可就麻煩了。到時候買賣告吹,就是雙輸。既然昨天也降稅了,大家可以試著各讓一步,現在一些小筆的交易上達成一致,大宗的可以再談。”
他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通,但是買賣雙方都有些心不在焉。
風莊主還是從懷中取出昨天商議的金額,正要呈上去。
但買家一方卻有些亂糟糟的,有人便道:“這呂先生一夜未歸,不知道去了哪裡。”
還有人道:“我倒是看到清晨的時候,他家的隨從趕著馬車走了。”
“你不早說?”先前那人突然叫起來。
“我以為是其他人,便沒有驚動大家。況且他調動車隊,我哪敢隨便說話。”
袁熙道:“大家不用著急,便等一等。我讓人查查今日城門出入記錄,便知道了。”
突然有人跑了進來,大聲道:“呂範先生走了,留下書信一封。”
周圍便吵吵嚷嚷起來,有人擠了過去,去拿書信看,有人則議論起來。風莊主則篤定地拿著手上寫著價格的布帛。溫謙則眼皮子跳得更加厲害起來,忍不住揉了揉眼。
聲音陡然提高,嗡嗡地將人的耳膜差點震裂了,隨後便一齊降落下來,反差明顯讓人覺得不舒服。
“什麼?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