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拉著蹋頓的手涕淚交加道:“我說大哥啊,這個親不能成啊,這射箭豈能算數?都是碰巧的……”
蹋頓道:“這豈不是說明,正是天意啊。”
袁熙道:“可是……這男女婚事,總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則顯得輕慢。樓靜舒畢竟是烏桓的大小姐,總得慎重。不如等我寫一封信回去,讓我爹孃看一看,給個主意。”
蹋頓掙脫他手道:“這一來一去得大半年了,好不容易有了這樁天作之合,怎麼能等呢?一等,事情可都黃了。這種事情,就得趁熱打鐵。”
這人看上去傻乎乎的,怎麼這時候說的話倒是頭頭是道。
袁熙想了想,愁眉苦臉道:“我家裡已經有了妻子,而且感情也不錯,你看是不是應該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蹋頓瞪著眼睛道:“女人自然得聽男人的,現在你是納妾,又不是納妻。我妹子給你做小,你還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瞧不起咱們烏桓人?”
“這……自然不是……”
“那就對了。我妹子長得這麼漂亮,可比你家裡的黃臉婆漂亮多了。老弟,你這可真有福氣,相信我,我妹子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處,但是脾氣其實不錯,一定能和你那位妻子好好相處……”
話說到這個份上,袁熙要是不答應,可就犯了****,是不是能回去就是問題了。不過,要是蹋頓真見過他老婆,估計就不會這麼誇自己的妹子了。樓靜舒雖然長得也就是有點黑,其他方面尚可,總算沒有歪嘴斜眼,但和甄姬一比,那就是路人的存在。當初他看了甄姬昏厥中的一眼,就下定決心留下來對抗即將到來的官渡變局,足以說明這個女人紅顏禍水的等級。
唉,甄姬啊甄姬。想起遠在鄴城的甄姬,袁熙心中又有些惆悵起來。回到自己的帳篷,他叫來呂方和趙雲便道:“快準備,咱們趕緊走……”
呂方表示不理解:“二公子,你不成親了?”
袁熙怒道:“你要跟那個光頭妹成親,你去成好了!”
呂方見他發火了,不敢說話,只低聲嘀咕道:“不想成親還射這麼準……”
袁熙頓時就急了:“誰知道他媽會射這麼準!”
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帳篷中團團轉。過了半晌,呂方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就是不好動馬匹,馬都關在烏桓人的馬圈裡,一動他們就發覺了啊。”
袁熙道:“到半夜,一起突圍。”
呂方道:“這個女人也不是很可怕,二公子你只要降服了她,不是更好拉攏烏桓人嗎?其實,只要睡一覺,捱到天亮,也不算難啊,莫非,二公子,你這方面……有點問題?”
“去你的。”袁熙罵道:“你以為這事那麼簡單?蹋頓拼命拉攏我,可做了烏桓的女婿,以後我在袁家的地位可就微妙了,這不是單單一樁婚事,而是胡漢之間的事情。我現在還沒想清楚,但結這麼一樁親事,搞不好弊大於利。”
呂方搖晃著腦袋,道:“原來二公子想得這麼長遠,我還以為你是嫌她醜。”
袁熙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只要有利於國家和民族,就算她更醜,我也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不好了!”
正當他們正在說話,從外面傳來喧鬧聲。
“二公子,不好了,烏桓的那位樓姑娘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