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戴整齊後,她才低咳一聲,道:
“我好了。張三留下,我有話要對你說,澤清,你先回去吧。”
張澤清微微皺眉,看了那個叫張三的男人一眼,卻是站在原地沒動。
裴梟然微微蹙眉,道:
“怎的,我的話你是打算再也不聽了?”
張澤清咬緊下唇,又不放心的看了張三一眼,這才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待他走後,裴梟然才看向張三,忽的,露出一抹大大的、讓人不自覺便放下防備的燦爛笑容。
裴梟然笑著道:
“大殷的易容術不錯嘛”
張三下意識的道:
“那是。”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張三立刻肅容,低下頭去,欲蓋彌彰道:
“屬下……屬下不知裴小姐在說什麼……”
“還裝!”
小臉上燦爛的笑容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裴梟然冷哼一聲,道:
“難為離王殿下了,堂堂一個王爺,委委屈屈的扮成手下不說,還千里迢迢的趕來做我的貼身護衛,小女子何、德、何、能?”
裴梟然一直很好奇,畢竟按照離王殿下的財大氣粗,如果當真要派人來保護她的話,不可能只派一個吧?
如今總算找到了答案。
原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王殿下自己!
張三,不,百里烈鳶見瞞不下去了,索性也不再隱瞞,大大咧咧的放開一直故意壓低的嗓音,笑嘻嘻的問道:
“不錯嘛,竟然能認得出本王來,不枉本王千里迢迢的來做你的貼身護衛了,不過,你能告訴本王,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嗎?”
百里烈鳶自我審視了一番,發現自己的偽裝一直是天衣無縫,那隻小刺蝟究竟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裴梟然冷笑一聲,卻是不肯交代,只道:
“殿下自己猜去吧!”
她可不會告訴對方對方的破綻在哪裡,免得下次對方再易容時她認不出來。
其實……要不是她嗆了水,讓兩人有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裴梟然說不定還真認不出對方來。
但兩人一靠近,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氣,便暴露了一切。
看來,離王殿下在喬裝打扮的時候,只記得換了中衣和外衣,沒有換掉被香氣薰染過的裡衣,百密一疏呀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嗅到那股熟悉的香氣時,她忽然就變得無比安心,那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的後怕和驚慌,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百里烈鳶皺了皺眉,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懶得再想,而是臉色一變,話題一轉,轉而反過來質問裴梟然道:
“本王千里迢迢的跑來給你做手下,是誰害的?!本王知道,你想做橫刀立馬的女巾幗,但也沒必要這麼著急吧?你才幾歲?就急著去上戰場,你以為那是什麼地方?別以為憑著點天賦和小聰明就能打勝仗,打仗可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