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百里烈鳶有些遺憾,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知那新藥有沒有用?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陶大夫語帶委屈道:
“莫非殿下不相信小女的醫術?”
百里烈鳶搖頭道:
“這倒沒有,只是梟然救過本王,本王自然不能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陶大夫知道離王向來有恩必報。
比如她,因為救過他妹妹的命,離王殿下不但給了她相當豐厚的酬金,還以她的名義開了許多藥鋪粥鋪,並常常給窮困的老百姓送粥送藥,使她在大殷迅速善名遠揚。
這下可好,又冒出來一個對離王殿下有恩的人,她立刻就不再是那個唯一對離王殿下有恩之人了。
這個裴梟然……果真不簡單!
陶大夫愈發絞緊了手中的絲帕,面上卻不能將嫉恨表露出分毫,而是十分認真的道:
“小女身為大夫,自然不會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這藥雖新,但小女已在自己身上試過,確有奇效,還請殿下放心。”
百里烈鳶頓時舒了口氣,道:
“那就好。”
陶大夫立刻告辭回去拿藥。
而在聽自己哥哥親口說裴梟然救過他、甚至還為了救他而受了傷之後,百里餘念不再大喊大叫,而是有些驚訝的看向裴梟然。
裴梟然卻一點兒都不領情,拍著自己的胸口對百里烈鳶抱怨道:
“殿下何必如此?一點小小的疤而已,留下也沒什麼,我又不在意,何必……”
何必為了逼陶大夫給她祛疤而說出那麼聳人聽聞的話來?真是嚇死個人。
百里烈鳶打斷她道:
“你不在意,本王在意。”
“什麼?”
面對她疑惑不解的目光,百里烈鳶卻扭頭避了開去,用命令的口吻道:
“閉嘴!吃你的點心!”
裴梟然撓撓頭,不明白他在意個什麼勁兒,只好低頭繼續吃自己的奶酥豆沙卷兒。
不一會兒,陶大夫便拿著一個圓圓的木頭小盒回來了。
不情不願的將小圓盒遞給裴梟然,陶大夫聲線清冷道:
“每日晨起與入睡之前各塗抹一次,堅持數日即可見效,待疤痕徹底祛除之後方能停藥,萬不可半途而廢。”
大概是怕離王殿下真的會因為一個疤痕娶了這個小姑娘,陶大夫囑咐的特別仔細,生怕裴梟然那疤會祛不了似的。
裴梟然接過小圓盒,開啟蓋子一看,就見裡頭是一塊淡綠色的膏狀物,湊近一聞,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撲鼻而來,其中還摻雜著某種特別好聞的香氣。
裴梟然看著那藥膏,忽而問道:
“深可見骨的傷處留下的疤,用這個能減輕或者祛除嗎?”
陶大夫秀眉一皺,百里烈鳶也是一驚,沉下臉立刻問道:
“你受過深可見骨的傷?傷在哪裡?怎麼不給陶大夫看一看?!”
裴梟然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不是我,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
百里烈鳶露出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
陶大夫對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關注密切,見他這麼關心那個裴梟然,心中暗恨,冷冷道:
“若傷勢太過嚴重,留下的疤是極難祛除的,恕小女醫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