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不可思議道：“朕已經死了？”
“沒錯，你們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李承恩問道：“我們既然已死，你為什麼召喚我們出來？”
蘇唯答道：“因為你們是大唐英靈，我需要你們為我做事。”
李承恩斬釘截鐵道：“我李承恩世代忠良，豈會效忠他人？”
“哦？是嗎？那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蘇唯說道：“第一條路，沿襲歷史道路，放棄長安城內這眾多無辜的百姓，親自護送唐玄宗逃亡成都，中途留下獨自掩護，最後戰死，朱劍秋、曹雪陽、楊寧等人皆死於戰陣之中，天策府共三千五百二十七名弟兄慘死，無一人倖免，盛唐就此覆滅，藩鎮割據局面形成。最後，各方紛紛脫離唐王朝的統治而成為各自獨立的政權，不需太久，大唐王朝徹底滅亡。”
李承恩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攥住槍柄的虎口幾乎崩出血來。
蘇唯說的輕巧，但在他，卻好似一道又一道狂襲無邊的雷霆，轟在他的頭頂，讓他眼前發黑，幾欲站立不穩。
他咬牙道：“第……第二條路呢？”
說這話時，他已經不敢看向唐玄宗。
沿襲歷史的道路，他太瞭解自己了，若是沿襲正常自己的舉止，他定為拼死護衛玄宗陛下，死而後已。
問第二句話，儼然就是對陛下的背叛。
但……
“第二條路，放棄你面前的皇帝，我會把天策所有的戰士們都送到你的麾下，你們立即進入城中，拼盡全力救治城中百姓，此刻城內傷亡眾多，若是放置不管，怕是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無辜的百姓枉死，但天策大軍出動，應該能額外救出不少本該死去的冤魂。”
“可你說過，他們已經死了，我們也已經死了。”
“但你們在這裡復活了，如果不死，就還能好好的活下去……但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李承恩語滯。
長孫忘情冷冷道：“李承恩，大唐萬千黎民百姓和昏君一人，你如果不傻，就該知道怎麼選！”
“你放心，我不要你做別的，哪怕以後，我也只是要你們守衛長安城的安危而已，而你保護的，也還是這個皇帝……當然，如果他不聽話的話……”
蘇唯看了一眼到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唐玄宗，說道：“就好像明明你已經死了，我能讓你活過來，同樣我也能讓太宗皇帝活過來，到時候讓他好好看看他的不肖子孫，還是說你自恃英明神武，比太宗皇帝更強不成？”
唐玄宗老實問道：“你讓我幹什麼？”
“還是那句話，長安城就在這裡，需要有人居中管理，你是皇帝，又瞭解形勢，自是你最為合適，不過你也只是我欽命的管理者，老老實實的贖你過往的罪責，若是做的出色，也許我還能實現你心中夙願，若是不行的話就直白說，我送你歸西，換太宗皇帝過來。”
唐玄宗深深看了長孫忘情一眼，說道：“就如長孫統領那般，想要光復大唐也是可以？”
“當然可以。”
“那我若想一改我的臭名呢？”
唐玄宗理解的甚至比李承恩更快，很快便接受了現實。
或者說蘇唯一個響指，直接讓楊國忠消失的舉動，以及如今長安城外這漫野荒原的景象，讓他生不出半點兒僥倖的心理來。
“不行，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被改變的，但你可以重新來一次。”
蘇唯說道：“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眼下僅僅只是一個長安城，但很快，周邊村落、以及長安各處機要之地都會出現，直至最後，重現大唐國土，而你身為國君，權勢並不會少上多少，只是多了一個監督者而已，不過像你這種好大喜功，做出點兒業績就沾沾自喜，忘記自己姓甚名誰的人來說，多個監督者應該算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