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清深深地看了洛漪一眼,差點被她逗笑了。
他今日才知道,他家賢良淑德的夫人,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呢。
不過……她這樣,也挺好的。
“夫君?”
見紀晏清一直盯著自己,眸中藏著她讀不懂的情緒,洛漪略微有些心悸,故作隨意的說了句:“你怎麼了?妾身臉上有髒東西嗎?你一直盯著妾身做什麼?”
“夫人貌美如花,看了三年,我還是會失神。”
紀晏清將心底的悸動收了起來,半真半假的逗弄了洛漪兩句。
洛漪呼吸一滯,臉不受控制的變紅了:“夫君,閔小姐還在旁邊呢,你怎可說如此孟浪的話。”
嗯,現在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紀晏清用餘光看了看閔秀,拉著洛漪的手,和她一起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閔小姐,你有話要跟本官說嗎?”
“我……”
閔秀的喉嚨上下滑動了兩下,皮笑肉不笑的問紀晏清:“紀大人想讓我說什麼?”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紀晏清隱晦的挑了挑眉頭,風眸中蓄滿了寒霜:“閔小姐的嘴巴還挺硬的,本王希望你能保持現在這個態度。”
“紀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閔秀級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愈發的蒼白了:“你生氣了嗎?為什麼啊?”
“李太醫來了,你就知道本官為什麼要生氣了。”
紀晏清沒興趣跟閔秀虛與委蛇,漫不經心的呵斥了她兩句後,就轉頭朝洛漪看了過去。
在他面前,洛漪永遠是溫柔小意的模樣。
看到他將視線挪到自己身上來了,洛漪溫柔一笑,將剛剛泡好的茶,送到了他手上:“夫君,你進些茶水吧,小心燙。”
“紀大人!”
她話音剛落,紀晏清還沒有出聲,李太醫就提著官服的下襬,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跪下了。
“大人,碧荷手上的藥,是誰給你的?”
“那藥不是給本官喝的,是給本官夫人喝的。”
紀晏清沒有正面回答李太醫的問題,他端著茶杯,好整以暇的說了句:“怎麼了?那湯藥有問題?”
“是的。”
李太醫不知道碧荷拿給他的湯藥是閔秀熬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那湯藥裡面含有大量的臧花,喝了那藥之後,首輔夫人就沒辦法生育了。大人,首輔夫人沒有……”
“臧花?”
沒等李太醫把話說完,紀晏清就意欲不明的笑了起來,他用指腹按了按手中的茶杯的杯壁,聲音冷如九幽寒冰:“好一個臧花啊,閔秀,麻煩你給本官解釋解釋,你為本官夫人熬的湯藥裡面,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
“什麼?那碗有臧花的藥,是閔小姐熬的?”
李太醫倒吸了涼氣,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了閔秀幾眼:“閔小姐,你怎麼……唉,你這麼能做那麼糊塗的事情啊?”
“我……”
閔秀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暴露,頓時就慌了,她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用力的給紀晏清磕了幾個響頭:“紀大人息怒,閔秀太嫉妒夫人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請大人看在夫人沒有出事的份上,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