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這些,但是何家這麼做就是觸犯了法律,他們明知我們知道孩子在他們手上的情況下不敢這麼做,你寬心一些。”
蔣黎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天天受罪,現在剛出生,遇到的又全都是生命危險,是我這個母親對不起她。”
許律師無奈地安慰了蔣黎幾句。
蔣黎讓許律師帶話,“許律師,你幫我跟宴遲,還有苒苒說,我怎麼樣不要緊,何家如果提出什麼要求,才願意放了孩子,就答應他們吧。”
蔣黎心裡比誰都清楚,就算他們給出證據證明何蘇唸的死並不是她的錯,何家也不會放過她。
因為那片玻璃終究是她拿在手上,何蘇念終究是紮在她手上的玻璃上而死。
何家不會理智地認為,她沒有主動去殺何蘇念,何蘇唸的死就跟她無關。
他們只會認為,她手上拿著那片玻璃,要是她手上不拿那片玻璃,何蘇念就不會被扎死。
而現在何家不願意放過孩子,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還有其他要求,才願意放過孩子。
許律師離開後,蔣黎被帶回了看守所,蔣黎腹部一陣疼痛,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還在好好的坐月子,而她現在待在看守所裡,雖然因為她是剛生產完的產婦,這裡的人已經多加照顧她了。
但因為蔣黎體弱,加上在醫院那幾天被他們折磨,腹部的傷口已經扯開了好幾次,雖然都處理過,但還是給她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身體上的折磨加上擔心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心理上的痛苦,蔣黎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蔣黎緩緩地倒了下去,她捂著小腹的位置,疼得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更是佈滿了冷汗,很快,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大腦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蔣黎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她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周圍的燈光,她扭頭看向一旁的警察,問,“我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女警看到蔣黎醒了,對她道:“你暈倒了,醫生說你這是身體虛弱加上產後沒有恢復好導致的,這裡是醫院,好好休息。”
蔣黎恍惚著才想起來,她腹痛著就暈了過去。
蔣黎點頭謝過了女警。
因為她的判決還沒有出來,她還沒有被釋放,所以病房裡安排了監控器,時時刻刻監控著她的行為,外面也有警察守著她。
蔣黎視線看著天花板,想到許律師說的孩子還在何家人手裡,她的眼眶不由地紅了。
女警看著她紅了眼眶,想到蔣黎的事情,以為她是因為判決而擔心,於是勸告她,“你別太緊張,你的事情法律一定會公平公正地判決。”
蔣黎感激地看了一眼女警,輕聲回應,“謝謝。”
“別多想,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現在身體不是很好。”
“好。”蔣黎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看了眼自己還在輸著液的手,問,“我能問一下我需要在醫院待多久嗎?”
“重新開庭前你都需要待在醫院。”
蔣黎抿了抿唇瓣,點頭。
這時,外面的護士拿著新的輸液瓶進來,替蔣黎換了快掛完的輸液瓶。
護士的眼睛在蔣黎的臉上看了看,似發現了什麼,彎腰小聲問,“你就是網上說的那個產婦吧。”
蔣黎愣了一愣,“什麼?”
“我在網上看到過你的事情,加油,會好起來的。”
護士說完給她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就拿著換下來的輸液瓶走了出去。
蔣黎聽著小護士剛剛溫暖的話語,一時間心情複雜,鼻尖更是忍不住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