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道蒼老的厲呵聲響起。
說話的蔡鳳敏臉色變了變，暗暗的翻了個白眼，轉頭卻一臉笑容地看著出來的老人。
老人拄著柺杖，緩慢地走出來，視線落在蔡鳳敏身上。
她厲聲呵斥，“你剛剛說的那些是什麼話，這個家本來也是苒苒的家，什麼叫可以給她安排一個房間，原本見你平時挺乖巧，怎麼？我不在，一切都原形畢露了嗎？”
老夫人的聲音裡滿是憤怒。
一下子，客廳內寂靜下來，沈嬌雪是個機靈的，上前扶住老夫人，解釋道，“奶奶您消消氣，媽不是那個意思。”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給了沈榮德一個眼神，怒斥道，“沈榮德，做人不能忘本！想想你如何擁有今天的一切。”
沈榮德面色黑了黑，剛想說什麼又立刻閉上嘴。
把兩人訓斥了一頓，老夫人揮開沈嬌雪的攙扶。
沈嬌雪撇了撇嘴。
老夫人走到沈寧苒的面前，眼底滿含熱淚，聲音急切道，“苒苒……”
沈寧苒看著比五年前蒼老的許多的奶奶，垂了垂眸子，眼底溼潤。
“奶奶，好久不見，對不起，奶奶。”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拍著，嘆了一口氣道，“不要說對不起，奶奶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沈寧苒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苒苒，既然回來了，以後就回來住吧，這裡也是你的家。”老夫人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沈寧苒還是搖搖頭，“不了，奶奶。”
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繼續住在這裡只會徒增厭惡感。
她只是牽掛奶奶，所以回來看一眼，不然絕對不會再回來。
沈嬌雪自己找存在感的走向前，親暱地挽上老夫人的手，“是啊姐，你就搬回來住吧，我們也好照顧你。”
“照顧我？”沈寧苒絲毫不給面子的冷哼了一聲，“是想著照顧我，還是覺得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更好收拾呢？”
心思被看穿，沈嬌雪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姐，我也是好心呀。”
“那就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老夫人見她抗拒，也沒有再強求她，“苒苒，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
沈寧苒看著老夫人抱歉道，“抱歉奶奶，我晚點還有事，等會兒就走了。”
蔡鳳敏輕嗤了一聲，“媽，你就別留她了，人家可是大忙人。”
她的聲音裡滿滿的嘲諷，誰都聽得出來。
沈寧苒不以為意，不想繼續跟她做無用的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