焇熅隱了身形跟在錦櫟身後,錦櫟手裡抱著一大堆書卷正準備給俞頡仙尊送過去,恰好半路上遇見了同往幻羽宮去的鐘離卿,錦櫟便把書交給了鍾離卿,託她給俞頡帶過去。
二人一回到攬月閣,焇熅就現了形從背後朝著錦櫟撲了上去,錦櫟察覺身後的動靜微微側身,焇熅便撲了個空。
焇熅尷尬地立在原地笑著,他輕咳兩聲轉身,錦櫟正坐在書桌前抄寫著什麼,燭火溫和的光暈映在錦櫟的側臉上,就好似一張寧靜的畫卷。
焇熅痴痴地看了片刻,突然起了擾亂這副畫卷的心思,他眼眸一轉,嘴角就偷偷揚了起來。
“櫟兒。”
焇熅挪到錦櫟身旁坐著,捧著臉盯著錦櫟,可錦櫟卻只在紙上滑動著筆,絲毫沒有分給焇熅一點眼神。
焇熅心有不甘,直接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擋住了全部的燭光,錦櫟手上的動作一滯,臉色也暗了下來。
“下去。”錦櫟面無表情,也不抬頭。
焇熅得意地笑了笑,身上像是長了倒刺一樣,自己下了桌子還順帶著把錦櫟正在抄寫的書也撞了下去。
“呀,掉了。”焇熅故作姿態地把那書撿起拍了拍,翻轉封面定睛一看,上面寫著“清靜經”,“誒?你抄寫這個做什麼?”
《清靜經》被焇熅放在桌上,錦櫟拿過翻到了起先抄到的那一頁,淡然道:“師尊說我最近心思不沉,所以叫我抄幾遍。”
“心思不沉?”焇熅撐著臉湊到錦櫟面前,“錦櫟仙子還有心思不沉的時候啊,錦櫟仙子最近在想什麼心思不沉?”
錦櫟停了筆,微微抬眼,恰好對上了焇熅曖昧的目光。鳳眸微眯,眼尾微微揚起,琥珀色透亮的瞳仁如一湖柔情的秋水,稍有不慎,就會深陷溺亡。
“錦櫟仙子不會是在……”焇熅離錦櫟的臉更近,右手輕輕撫上了錦櫟的烏髮,聲線低沉,“想我吧?”
心臟狂跳不止,溫熱的氣息在鼻尖處流轉瀰漫。
“胡說!”錦櫟猛地推開了焇熅,臉上紅得發燙,她別過臉強裝鎮定,道:“你快回去吧,不要留在我這裡。”
焇熅捂著胸口笑得燦爛,每次看到錦櫟羞赧的模樣總能激得他興致大發,完全忍不住要繼續去捉弄她一番,哪裡會肯回去?
“櫟兒,你這樣趕我走,我會難過的。”
焇熅拉扯著錦櫟的衣袖,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就伸進了錦櫟的臂彎裡,把錦櫟的手臂緊緊抱在了懷裡。
“你不要趕我走,你寫你的,我這樣看著你就好。”焇熅貼著錦櫟的手臂,衣物上的淡香讓他更加放不開手。
被焇熅死纏爛打了這麼久,錦櫟倒也習慣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手就先任他抱著吧,反正也還沒有耽誤到自己做事。
焇熅的目光在錦櫟的側臉上停留了些許時間,然後一路向下,越過白皙的脖頸,在那之下微微起伏的位置停住了眼。
錦櫟的手臂緊貼著慕玹的前胸,驟然間感受到了胸腔內強有力的心跳,她不悅地轉過頭去,恰好與焇熅火熱的眼撞在了一起。
“你怎麼心跳這麼快?”錦櫟淡淡地問道。
“因為……”焇熅輕輕開口,“控制不住。”
錦櫟淡笑:“哪裡會有控制不住的事情,只不過是不想控制罷了。”
言罷,錦櫟便要抽出手臂,可焇熅卻緊緊拽著,死活不讓錦櫟收回。
錦櫟眼中怒意已現,她轉過身正要發作,卻不想焇熅長臂一攬,天旋地轉間,自己竟被焇熅壓在了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