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一婦人面帶愁容對著正在飲茶的陳文桂說道。
陳文桂冷哼一聲:「婦道人家,懂得什麼,這可是
天載難逢的好時機,你可知曉現在的房價已經漲到了什麼程度嗎。」
「這些房子握在手中,每日便是躺在這裡,就能賺到十數萬寶鈔,僅僅不過一月的時間,我陳家財富已經翻了十餘倍,如此良機,當然要緊緊把握。」
說到這裡,陳文桂微微停頓片刻,轉而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你這當夫人的,死死摟著那些嫁妝作甚,你且看看那幾個小妾,個個都把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現在最少的已經賺了數倍。」
「我勸你儘早都拿出來,多買幾套房子,這隻需要稍微轉上一手,就能大賺一筆,何樂不為呢。」
陳文桂可知道,當年大明初立,陳家因為資助過張士誠,從而導致出了很大家底才勉強存活下來。
當時陳家已經有落魄徵兆了,是自己這妻子帶著大筆嫁妝進來,才使得陳家延續。
直到開海後,加入到海貿的行業裡,終得今日大富大貴。
但陳文桂更清楚,自家妻子本錢可留了不少,這兩年也賺了許多,可自己勸說其囤房,卻怎麼都不答應。
夫人微微搖頭:「有些買賣能做,有些買賣做不到,這等昧良心的錢,可不是那麼好賺。」
「這房子最後,還是窮苦老百姓買單,如此喪盡天良,動亂朝綱之事,定是不能長久。」
「老爺,見好就收了,已經賺了這麼多夠了。」
陳文桂哪裡聽得下這等話。
現在的他就像是賭場裡的賭徒,已然是完全上頭紅了眼。
當下起身冷笑:「不識抬舉。」
說罷就準備離開大堂,想著法子怎麼去變賣抵押一些家產,好再投入到囤房之中。
這一日十數萬貫,當然是讓陳文桂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想想自己手裡壓著的房子,陳文桂差點笑出豬叫聲。
這時,僕從正從後院趕來。
「老爺,京師來的飛鴿傳書。」
陳文桂接過,全然沒當回事,轉頭笑著對夫人嘚瑟說道:「看吧,定然是京師那邊商會有了什麼好訊息。」
夫人沉默沒有說話。
她緩緩起身,不想再參與這個話題。
就在夫人走到門口要離開的時候,只聽見噗通一聲。
轉頭看去,只見自家老爺神色木然的跪在了堂門口。
「怎麼回事。」夫人立即問道。
陳文桂拿著手中的信條,露出悽慘的笑容:「完了,全完了。」
夫人見此,幾步過去拿過其手中信條看起來。
京師釋出限售令!
看完內容後,夫人當即喝道;「還跪在這裡作甚,趕緊去把壓著的房契全都拿出來,趁著訊息還沒有傳出來,立即將手裡的房子全部拋售出去。」
陳文桂身子一抖,消失的力氣全部回來,麻溜的起身就準備去拿房契。
「等會。」夫人再次喊道。
「夫人啊,這可是十萬火急啊。」陳文桂趕忙說道。
夫人此刻面色冷靜,說道:「你是想把房契拿到哪裡去賣,去牙行嗎。」
陳文桂下意識的回道:「自然是去牙行,否則還能去哪。」
「愚蠢。」夫人不由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