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便就是這般,所以你們才算是熟能生巧,都無需眼神就能默契配合,真的是難能可貴呀。”
“還真要把本王當猴耍了。”
朱英冷笑著說道,張義說的確實沒錯,自到五城兵馬司來,就一直陪同伺候著。
但這不代表,目前的情況不是他提前安排。
這麼熟練的手法,顯然對於御史巡查早就是輕車熟路了。
聽到長孫殿下這般說,張義整個人都有些嚇傻,連忙磕頭就拜:“殿下,臣冤枉吶,臣冤枉吶!”
朱英瞧了眼,淡淡的說道:“先跟著吧,你的事情,本王待會再來處理。”
此刻的張義,包括後面跟隨的十來個官員,個個額頭上那叫一個冷汗直冒,在性命面前,他們似乎連大牢裡的氣味,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冤枉,冤枉吶!”
“大老爺,我真的沒有犯事呀,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這位貴人,這些個獄卒,他們是屈打成招吶!”
“大老爺,大老爺,您給行行好,這位已經被打死了,一口氣都沒了,給拖走葬了吧。”
“王爺,是王爺,王爺吶!這些個獄卒,不當人子,個個都是黑心鬼,騙光了我的錢財,至今也不放我出去,求王爺開恩吶!”
“王爺!!王爺!!.”
大門口的一切,近些的牢房裡的人都能看到。
都指揮使張義他們不認識,朱英他們也不認識,但這華貴的衣裳,還有平日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官吏,如僕從一般跟隨。
很明顯,來人的身份地位極高。
那個獄卒的頭頭的頭頭,都已經嚇得跪倒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地面的骯髒。
很多犯人們覺得,這是機會來了,開始紛紛叫冤起來。
換作平時,早就有獄卒上前教訓了,不過當朱英輕輕抬手,無一獄卒敢動。
犯人的聲音很嘈雜,加上地方昏暗,真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朱英一眼看去,這些犯人的身上,九成都是傷痕累累,不用多想,幾乎進來的,不問經過,均是毒打一番再說。
朱英對著犯人們,抬手示意,但凡看到的,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犯人,不管是真犯事的,還是被冤枉進來的,都很清楚的知道,面前的王爺,就是最後的貴人了。
沒人敢多說一句,即使有人沒看到,也會馬上被旁邊的人捂住嘴巴。
“本王知道,在你們其中,有很多人是冤枉的,甚至還不清楚什麼時候,就已經被抓進來了,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本王也清楚,在伱們其中,更多的是確實做過違反大明律的人,這些人,尤其是柺子,理應受到懲罰。”
“本王今天過來,就是給爾等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一個出去的機會!”
說到這裡,朱英微微停頓了一下,如今整個大牢,即使是深處,都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尖起耳朵聽著。
大牢裡,唯有朱英的聲音不斷迴響。
“至現在開始,對於所有進入牢房的人,本王將下令,再不使用刑訊審問,爾等一個個,將自己所知道的,誰是其中最大的犯罪者,盡皆說出來。”
“供出的人越多,證據越發確鑿,那麼會得到更多的功勞,而本王也將會酌情懲處。”
“若是本身清白,行得正,那自然就能挺直腰桿的從這牢房的大門走出去,看大夫的錢,也將會由兵馬司承擔。”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是沒有證據汙衊他人的,報復私心的,那便就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