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直接上前,將那朵黃色的誅心花給抓了下來。
“花給你了,我們喝酒去。”弦月又說道。
夜箜暝接過花,又將花放進了儲物戒裡,點頭應道:“走吧。”
……
回到客棧,大堂內已經沒有客人了。
夜箜暝和絃月找了一個大堂臨窗的桌子坐了下來,看到兩人一起進來,夜柏沒有多問,連忙吩咐夥計去準備菜和酒水。
“恕我直言,弦月應該不是你的真實名字吧?”夜箜暝端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弦月,緩緩開口問道。
“嗯?你為何這樣問?”弦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夜箜暝。
夜箜暝勾了勾嘴角,“我在神界這麼久,還從未聽說過哪個神族的人叫這個名字的。”
弦月微怔片刻,旋即爽朗的大笑了一聲,“哈哈,那你呢,夜墨熙恐怕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夜箜暝聽聞這話,同樣呵呵了兩聲,“如此說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弦月也好,夜墨熙也罷,都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弦月勾唇一笑,倒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很快,夥計端著菜和酒水就走了過來,擺放整齊後,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夜箜暝拿起酒壺,往弦月的杯子中倒滿,然後推到她面前,道:“這家客棧的醉仙釀,味道還挺不錯的。”
弦月接過酒杯,輕抿了一小口,目光很快落在了夜箜暝的戒指上,那微垂的眸中閃爍著令人難以察覺的複雜神色,
“還沒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到九重境來的,來九重境之前,你又是哪個神族的?”夜箜暝問道。
弦月回過神,望了一眼窗外,沉默了會兒,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來九重境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記了時間的存在,至於我是從哪個神族來的,呵呵,不提也罷,這麼長時間過去,或許我的神族早已經不存在了。”
說完,她停頓一下,轉眸看了一眼夜箜暝,道:“你呢,你又是為什麼來這兒?”
“我摯愛之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我需要九重花的花葉去救她。”夜箜暝回答道。
“九重境內危險重重,你難道就不怕自己死在這裡嗎?”弦月笑問道。
夜箜暝搖搖頭,看向手中的戒指,目光柔和了幾分,低聲喃喃道:“若是沒了她,我生亦何歡,死亦何妨。”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杯子,跟弦月的酒杯輕碰了一下,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弦月的表情微微滯住,她看向夜箜暝那雙黑亮的眸子,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你對你的愛人可真好,竟願意為她捨棄性命,我還從來沒見過誰像你這般深情的。”
聽到弦月的話,夜箜暝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我此生只為她而活。”
說話時,他的神情中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柔情,這種柔情,是弦月從未在別人臉上看到過的。
她不得不承認,夜箜暝對心愛之人的感情,讓她羨慕,甚至是嫉妒。
很多年前,她也曾試圖去尋找自己的摯愛,可是,她卻遲遲未能遇到屬於她的那份悸動。
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格太過孤僻,又或許是她看不上任何一個男人的緣故,總之,這麼多年過去,她從未動過心,更別說喜歡一個人了。
而今,當她看到夜箜暝時,雖然她表面依舊保持著矜持和冷漠,可是,她內心深處卻莫名的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晚,兩人誰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對坐著喝了一整晚的酒,直到卯時,夜箜暝才起身離開了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