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屬下這就去……”宇文柳應道,還沒說完,他就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上官玄曦微微蹙了蹙眉頭,“怎麼了,本公子說的話很可笑嗎?”
宇文柳連忙捂住嘴,撓著頭笑了起來:“不不不,屬下只是覺得,之前怎麼從來沒發現公子您這麼會體貼人。”
上官玄曦抬腳輕踹了一下對方的屁股,輕聲呵斥道:“就你話多,還不快去!”
“是,是,屬下這就去。”說完,宇文柳抱起衣服就往客棧樓上跑去。
停頓片刻後,上官玄曦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正準備進去,他忽然覺得客棧對面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他下意識的用餘光瞄了一眼身後。
看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客棧的老闆衛嘉星。
上官玄曦微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轉身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
蕭城。
沐恆洺在城內尋了許久,才在城內一條街道的盡頭找到了渾身是傷的沐博延,他正親自指揮著士兵們搬運傷者。
“父親,我終於找到您了,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沐恆洺連忙衝上去叫道。
聽到聲音,沐博延並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沐恆洺一眼,繼續幫著士兵把一個受傷的男人抬到他背上。
沐恆洺以為沐博延沒有聽見自己說話,又走近一步大聲說道:“父親,我和琰弟來接應您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沐博延當場就暴怒了起來:“你還知道來!!!這麼長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
“父親……我……”沐恆洺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他沒料到沐博延會突然衝他發這麼大的火。
沐博延繼續指揮著傷者們的撤離,直到周圍最後一個人被抬走後,沐博延這才來到沐恆洺面前,一字一句的厲聲說道:“沐恆洺,你一個將軍府的嫡長子,堂堂珈藍學院的弟子,關鍵時刻竟還不如一個姑娘!”
“姑娘?父親您說的是誰?”沐恆洺一臉納悶的問道。
沐博延嘆息一聲後閉上雙眼,昨夜發生了一切就好像是前一秒剛發生的一樣,他與女兒沐紫宸並肩作戰時的情景,對方三番五次為他抵擋攻擊時的畫面,此刻正猶如潮水一般的湧入他的腦海中。
過了半晌,他才慢慢睜開眼睛,沉聲說道:“在為父險些命喪敵手之時,是你妹妹宸兒趕來救的為父,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要保護為父。”
“您是說沐紫宸?這不可能?她一個弱不禁風的丫頭怎麼可能……”沐恆洺當即叫道。
沐博延臉色一變,瞬間破口大罵了起來:“你是想說為父老糊塗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會認錯嗎?”
“不,不,恆洺不敢!”看到父親憤怒的樣子,沐恆洺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停頓許久,他才鼓起勇氣繼續問道:“那……那宸兒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沐博延輕咳了幾聲,接話道:“為父讓她在川中城先等著,等這邊的事情都料理好了,為父會親自去接她回家。”頓了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恆洺,你聽著,從今天起,宸兒在將軍府的地位和你妹妹雪兒是一樣的,雪兒吃什麼用什麼,宸兒也就吃什麼用什麼。”
沐恆洺先是一愣,他雖然對沐紫宸瞭解的並不多,但他還是點點頭,道:“是,孩兒一定把父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府裡所有人。”
……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上官玄曦在客房內小睡了一會,巳時過半,宇文柳叩響了客房的門,“公子,該用晚膳了。”
上官玄曦沒有立刻起身,過了片刻,屋內才傳出他的聲音:“你把晚膳送到宸兒姑娘房裡去,告訴她,本公子一會兒就過來和她一起用膳。”
“是。”門外的宇文柳恭敬的說道。
貼身侍衛離開後,上官玄曦又在床榻上躺了半盞茶時間,才慢慢坐起身,來到窗邊,他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星空,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那雙黑色的眼眸裡,彷彿透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過了許久,他才披上那件暗紅色的長袍走出了客房的門。
另一間客房裡。
沐紫宸整個下午都在屋裡畫畫,上官玄曦進來的時候,她的畫已經基本畫完了。
燭光下,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更襯得肌膚勝雪了,一雙白玉般的手正握著筆在畫卷上做最後的點綴。
上官玄曦又看了一眼沐紫宸畫卷上的畫,上面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銀髮男人,他膚色如雪,唇色如櫻,冰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無盡的溫柔。
看到畫卷的男子時,上官玄曦的表情忽然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那表情只是稍縱即逝,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復了常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