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皺眉:“你們在水下都被汙染過,但是受的傷都被留在了戲臺的空殼子裡,醒來之後身體就不被影響了,表面看來雖然是這樣,但我不覺得推演會有這麼好心。”
“你們受到的汙染,沾到的黑泥和白色汙穢,說不定會對你們的靈魂產生影響,我們的新任務不就是——和靈魂缺失有關的嗎?”
一想到這裡,趙謀的思緒瞬間被開啟,他嘀嘀咕咕:“使用不動如山咒的代價是靈魂濃度被抽取,既然這個道具也是幕後存在投放到戲臺世界的,就說明雖然他能幫我們鎮壓boss,但實際上還是對我們有害。”
“被角色同化,某種程度上也是自身靈魂的消失。”
“對啊,我們的身體都因為昏迷而躺著,進入戲臺世界的本來就是我們的靈魂,會不會……幕後存在從頭到尾的目標都是靈魂呢!”
“殊途同歸,殊途同歸——”
“不論我們做什麼,靈魂都會在戲臺故事的發展中受損,只是我們自己意識不到區別……”
看著趙謀忽然興奮起來的樣子,虞幸揉了揉額角。
其實也不是意識不到區別,他頭就挺疼的。
明明力量全都回來了,腦袋居然還隱隱發脹發疼,或許這就是靈魂受損的體現?
“哎……”虞幸嘆了口氣,“我可真廢物啊,讓副隊這麼擔心,嘖嘖,好想把隊長給你當。”
趙謀瞬間停止了碎碎念,眼底湧現毫不掩飾的警覺:“你休想,我最多允許你當個甩手掌櫃,但你不能把櫃檯都給掀了。”
虞幸:“可是你有時候好像一個男媽媽,有一種很強烈的家長氣質——”
“……”
趙謀皮笑肉不笑:“我馬上就去熬一碗最苦的中藥,麻煩你聽家長的話,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好嗎?”
虞幸不怕苦,但也不喜歡苦,尤其不可能去喝趙謀用來報復他的苦中藥。
於是“熊孩子”立刻掀開了簾子,把短刀和馬鞭都往腰帶上一掛:“要不我還是出去看看……”
“破鏡隊長和副隊長的感情真好啊。”
一道微弱的聲音忽然響起。
兩人的動作皆是一頓,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聲音的主人隱藏在一張白色掛簾之後。
這醫館房間裡到處都是這樣的簾子和床鋪,充分利用空間的同時,勉強維護了一些隱私。
按照趙謀剛才所說,現在房間裡的活人只有他們幾個推演者,無關的風頭鎮居民已經被他想辦法弄出去了。
虞幸走過去,掀開簾子。
就看見任義閉著眼,雙手交疊在腹部,安詳地躺在床鋪上。
但是他睫毛顫了一下。
“……”
虞幸幽幽問:“你聽了多久?”
身後,趙謀也走了過來,咬了咬牙。
“你早就醒了,裝睡白嫖情報?”
面癱任義睜開眼,眼中的色彩昭示著他不再是一個“瞎子”。
“對啊。”
任義臉上看不到任何不好意思,他安詳道:“全都聽到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