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走了幾步,往回一瞥,發現了虞幸的視線落點:「弟弟是喜歡我的腿,還是對這個鏈子感興趣?」
虞幸想了想,回道:「都有。」
「噗,弟弟還真是誠實。」明珠伸手拂開縵紗,走過去後,縵紗輕若無物地搖晃著,垂落到虞幸臉前,他飛快側了側臉,才避免了被水紅薄紗湖一臉的情況。
那些串成的珠簾叮噹碰撞,原本清脆的聲響,在此時竟然也像在助興一樣曖昧。
細膩的紗網劃過脖頸,虞幸眉心仍然透出一絲不耐的厭煩,不過他不是針對明珠,而是針對方府中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扭曲力量。
身體上的感覺一時間竟然褪不下去。
這樣不太方便,不知道詛咒之力能不能強行遏制身體的反應……
這麼想著,隱秘的黑色紋路從他的面板下浮現。
紋路由手背上那棵樹形開始,盤踞纏繞的根系隱入袖口,順著胳膊向四肢百骸蔓延。
虞幸控制著黑色紋路沒有爬上胸口以上,然後隨意自然地把手插回風衣口袋裡,藏住手上異樣。
畢竟他的紋路不管怎麼控制,都要從手背的樹開始,這個是改變不了的。
或許是因為他的心情不佳,黑紋也顯得暴躁狂亂很多,虞幸能感覺到紋路攀爬過的每一寸,極致的陰冷像真正的絲線一樣,把燥熱一點點封鎖。
呼,有用。
就是有點硬核。
就如同上一秒身處火海,下一秒忽然被扔進冰洋,而且後者的冷直逼靈魂,連南水鎮的冰雪在詛咒之力的襯托下都跟春風一樣和煦了。
陰冷越過緊繃的肌肉,繞過大腿,遲疑片刻,才將最不聽話的那一處籠罩,一時間的溫度轉變帶來極為難以言喻的感覺,即便是虞幸,也忍不住眯了眯眼。
詛咒之力立大功,將所有衝動盡數毀滅,連腦子裡隱約的影響也揮發散去。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
虞幸寧願是單純的疼痛,他反正對痛感的忍耐度無限高,反倒是這種事,因為接觸太少,讓他對自己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在明珠看不到的角度,虞幸磨了磨後槽牙,暗自給千結記了一筆。
明珠走到裡間桌前,站著放好茶杯,素手拎起玉壺,彎腰時睡裙上移,露出一截白皙大腿,膝蓋窩內凹的弧度小巧可愛。
澹金色的茶水從長頸玉壺的壺嘴中流出,打著旋落入杯子裡,兩朵粉色花瓣隨之混入,浮浮沉沉,最後顫巍巍地漂在逐漸平靜的水面上。
和方宵真的為了聊天才倒茶不同,明珠沒有給自己倒,也沒讓虞幸坐,而是端起杯子來到虞幸面前,向他遞了遞:「喝喝看?」
她身材比較嬌小,站遠點還不明顯,站得近了,就只到虞幸胸口了。
虞幸只要一低頭,剛才沒看見的,全得看得清清楚楚。
彈幕已經從他剛才的態度看出來,他屬於還挺正經那一類,本以為能欣賞到破鏡隊長的窘迫和強作鎮定,比如此時,虞幸可能要僵著脖子不敢動。
[我要看微表情,我最喜歡看帥哥強忍的樣子了嘿嘿嘿]
[壞了,遇上真lsp基金會的人了]
結果。
虞幸身上的黑紋已經功成身退,他伸出右手穩穩拿住杯子,就這麼低頭抿了一口。
他的眼神也微微垂落,根據視線的自然落點,毫不避諱。
如果沒有看錯,他甚至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嘴角,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好喝。」虞幸輕聲開口,在明珠微微一笑朝他靠過來時,不僅沒躲,還用另一隻手摟住了明珠的腰。
低眸看著明珠將手伸進敞開的風衣裡,隔著襯衣覆在自己胸膛上,他把只喝了一口的茶放回桌子,勾唇:「嫂子倒的茶,果然合我胃口。」
[???]
[你小子,方宵在不在是兩副面孔是吧???]
[大膽,居然叫幸大老「你小子」!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