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東西消失了,心裡空蕩蕩的,又好像有東西多了出來,和原有的混在一起。
我心裡依稀拉響警報,可是睡夢中的我比清醒時脆弱太多,明明察覺到了這是熟悉的認知扭曲,但……
翻攪的棍子打碎了我的思考。
我在夢裡沉沉浮浮,根本分不清現在是何年何月。
我不喜歡做夢,等我醒過來就好了,現在不知道的,醒來就能……唔,剛才在想什麼來著……
沒關係,我肯定能搞定,但是粉色真可愛啊……媽的渣男,說分就分,你可真是個混蛋……世界上有三角頭猛男怪物嗎?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又不會跟三角頭渣男結婚……寂靜嶺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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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片黑暗中,我冷汗淋淋地睜開了眼。
心臟在胸口劇烈跳動,渾身都麻了,我在枕頭旁邊摸索了一會兒,忽然不知道是為了拿什麼。
哦,鬧鐘。
拉開床頭燈的拉繩,柔和的光還是刺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探出半個身子,在床底下摸到了我的鬧鐘。
才凌晨三點啊。
呼……怎麼就被驚醒了呢,現在一點睏意都沒有了。
我這人有個毛病,一被吵醒就很難接著入睡,必然要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看樣子今晚又別想睡好了。
話說,我剛才夢見什麼了?
醒來那一瞬間好像還記得挺清楚的,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有殘留的一些難過的情緒影響著我。
爸媽好像又在客廳說話,都這麼晚了他倆還不睡覺,是要跟我這個年輕人比命長嗎!
反正我也睡不著了,乾脆去廚房倒杯水喝吧,順便把爸媽趕去睡覺去,真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數。
我下床開啟門,客廳的燈果然亮著,爸媽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正拿著一張表在討論事情。
我不是很高興,直接走過去:“什麼事兒這麼重要非得大半夜的說,就不能明天聊嗎?”
媽媽看到我眼睛一亮,笑得跟往常一樣慈祥:“閨女兒你怎麼醒了?是媽媽把你吵醒了嗎?”
我剛想說話,爸的眼神就瞥過來:“你怎麼還穿著白天出去玩的衣服啊,睡衣都不換。你不會這個時候要出去玩吧?太晚了,爸爸不同意!”
我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確實沒換睡衣,難怪剛才睡覺的時候感覺不太習慣。
“沒有要出去玩,等下就換——媽,我剛做噩夢了~”我撒嬌地坐到媽媽身邊,就像小時候一樣。小時候每次做惡夢,媽媽都會摸著我的頭讓我別怕。
雖然我長大後就很少和媽這麼親近了,她大概會很意外……
然而我被媽媽一把抱住。
“快讓媽抱抱,抱抱就不怕了,啊。”媽媽一臉心疼,我卻在她懷裡愣住。
我知道,成年之後我沒能做個乖乖女,經常惹爸媽生氣心煩,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他們老一輩常常說不通。
因此,我們之間分歧越來越大,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麼親密的事了,我跟爸媽說話口氣生硬,他們也總防著我大半夜跑出去瘋玩。
我只是……忽然想撒個嬌而已。
媽媽應該會拍拍我的頭,笑著調侃我長這麼大了還怕做噩夢才對,這個反應就跟……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怪怪的。
而且她的懷抱一點都不溫暖,反而冷冰冰的。
我剛好也對這種肢體接觸不太適應,順勢推開她,皺眉:“你看你,渾身都凍成什麼樣子了,還跟我爸在這兒聊天!凍感冒了怎麼辦!”
“嗨,還不是為了你相親的事情……”媽媽把他們看的那張紙遞給我,“你不是喜歡那小趙嗎,又說小趙天天在廠裡忙,我和你爸好不容易聯絡到趙老闆,說好了要給你們安排一次相親。”
我有些驚喜。
我喜歡趙哥好久了,就是一直沒機會接觸,又不能直接去找他,不然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趙哥家是開養殖場的,在鎮上也是個大戶,爸媽支援我嫁給趙哥,他們早就想名正言順的讓我和趙哥相處相處了,這次終於有所行動。
就是說嘛,再等下去,我都要從小姑娘熬成老姑娘了——呸呸呸,老孃就是三十歲了也一樣漂亮。
這張紙上是趙哥的一些資料,還有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