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虞幸也不辯解,“現在唯一一個知道怎麼讓我死的人,叫伶人。哦~原來如此,難怪他現在不管我,原來是認為我死不了。”
“別急著反駁我,我告訴你一個殺掉我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虞幸動著壞心眼,“你手裡那個碎片,到死也別交給我。我湊不齊它,等恐懼醫院關閉之後,就會被系統懲罰,直接抹殺了。”
韓彥目光動了動,手指不自覺摩挲著手裡的紅色碎片。
“這個提議,你覺得如何?”虞幸笑著,不知道為什麼,讓韓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頻率似乎有點不對勁。
直到他聽到虞幸的下一句:“現在呢——我要來殺你了。”
話音剛落,一把泛著青芒的匕首就出現在韓彥太陽穴位置,韓彥抬手,手中出現一把手槍,將匕首擋了下來。
論力氣,兩個韓彥也抵不過虞幸,他手被震麻了,暗罵一聲不愧是伶人找了很久的人,確實有點東西,心臟還缺著口就敢這樣動。
換成別人,這可是致命傷。
槍口調轉,韓彥捕捉到了虞幸慢下來的行動軌跡,精準地將槍抵在虞幸眉心,同時避開虞幸的長處,將絕望級的氣息主動散發出來造成壓迫:“殺我?你真的太自信了。”
“就是這樣!”虞幸雙眼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散發烏青,像很久沒睡好似的,“一槍打爆我的頭,來啊!”
“現在我的恢復能力被祭品副作用鎖住一大半,你把我殺了,等我過幾分鐘復活過來,就來不及了拿碎片了,我將必死無疑。”
虞幸的聲音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迷戀:“你知道每一次死亡到來時的感覺嗎?感受著生命從傷口處流失,身體像破布袋一樣再也兜不住血液、靈魂……瀕死的體驗,是最美味的甜點。”
韓彥只嘗試過讓別人死,又沒自殺過,他只覺得看著別人死時的痛苦令人愉悅,自然不認同虞幸的說辭。
他眉頭一皺,覺得虞幸一直在試圖影響他:“……你話太多了。”
地上蜿蜒的血線越來越濃密,血液無止境般從地上那一灘向外延伸,已經不需要韓彥的注入。
他失去了耐心,決定先解決掉虞幸,再殺了冷酒,最後出去欣賞一下外面其他人的慘狀。
於是,他忽略了心頭的一種不妙感覺,扣下了扳機。
就在這一瞬間,韓彥看看了虞幸臉上那陰謀得逞的笑容,同時,他竟然發現扳機並沒能扣下去。
因為他的食指掉在了地上。
在這一瞬間的怔愣過後,他感覺到了疼痛,以及一絲荒謬,有個想法超脫時間,在他腦海中盤旋——為什麼我沒能殺掉他?
是什麼人弄掉了我的手指?
緊隨其後,是後知後覺的恐懼——劇痛蔓延上來,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虞幸沒有撒謊,那真的是……真的是伶人的氣息!
韓彥扣板機的時候,旁邊的影鬼們也不甘示弱,它們渾身蔓延著血色紋路,就那樣包圍了一動不動的虞幸,手裡的各種東西,或是變異之後的雙手、長脖子,紛紛朝著虞幸湧來。
“等等!”韓彥瞳孔緊縮,本能地要去阻止,可影鬼已經不聽他的了。
虞幸根本不躲,那些影鬼一個殺不了他,許多圍上來,鬼物對人類的絕對優勢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不反抗的推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