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沒交流幾句,外面的黑暗中就傳來一陣奇怪的爬行聲音,他們噤聲,對視一眼,關了公共區域的燈,各自回到了自己被簾子隔開的小隔間,把隔間裡的檯燈也關掉,鑽入被子裡。
“查寢。”門外傳來女宿管甜美的聲音。
沒人應她。
睡覺就該有睡覺的樣子。
寢室的門鎖被鑰匙捅了進來,鑰匙轉動之間,鐵門發出輕微的聲響。
“四個人都到齊了嗎?”黑暗中女宿管的眼珠發著白色的光亮,推演者們聽見的爬行聲,也隨著女宿管的進來而越發明顯。
虞幸將自己平攤在床上,被子拉了一半,他的簾子只拉了一半,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外面的一截地面。
他聽見女宿管一個人走出了一群動物的爬行動靜,從宿舍的門那裡繞著四個隔間挨個檢視。
她在趙謀和溫青槐的隔間門口停留的時間尤其多,像是不甘心這兩個人真的在她規定的時間內進入了宿舍。
又轉了一會兒,她來到了虞幸的旁邊,虞幸半眯著眼,很快看見了一片裙角。
女宿管站在他拉了一半的簾子前,透過沒拉的那一半看著虞幸的臉。
“吱。”
就在這時,虞幸敏銳地聽見了一聲,隱藏在爬動聲中微小的老鼠叫。
老鼠?
他尚且不知道趙謀和溫青槐在底下做木雕時發現了什麼,只在聽見老鼠叫聲的那一瞬間,想到了那些爬行聲的由來。
那是鼠群。
女宿管走路卻發出了鼠群的聲音,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位聲音甜美的宿管姐姐,可能本體就是一群老鼠的結合。
這所學校讓一群老鼠做宿管,恰好作為夜行生物,可以完美的在樓內各處分散掌控學生動向,只要有違反校規私自出門的學生就必然會被抓住。
他靠近值班室時聽見的啃食木頭的聲音也有了解釋,女宿管根本用不著刻刀,在沒看見他們之前,她就是在用牙齒啃咬刻木雕的木頭。
“人數齊了。”最後宿管隱含著遺憾地在公共區域裡宣佈,帶著她的老鼠們,離開宿舍,並且重新關上了門。
她一定知道這房間裡的四個人都沒有睡,只是沒有一個願意搭理她,因為在她看向虞幸的時候,虞幸也沒有閉上他的眼睛。
只是查寢的時候沒睡著並不違反校規,所以她不能借題發揮。
四人依舊躺在床上沒有動,直到外面的爬行聲和越來越遠的敲門聲徹底消失,從原路返回了樓下,他們才很默契地翻身坐起。
“真噁心,其實我從小就討厭老鼠。”趙謀感嘆地說。
“我也討厭,但是我喜歡蛇,我的蛇可以幫我吃老鼠。”溫青槐接話,貌似有些懷念他平時戴在脖子上的小綠蛇掛件。
“這所學校本來就沒幾個正常人,有些是鬼物,有些是怪物,現在還有動物——”虞幸沒發現自己貌似抖了個冷幽默,他打了個哈欠,“正好現在終於安靜了,宿舍裡是這所學校相比起來最有隱私的地方,我們把今天收集到的資訊匯總一下。”
雖然一天之內有很長時間他們都是待在一起的,但以聖喬尼斯中學的這個情況,只要分開,基本上都能得到不同的資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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