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震感平息,黑板上才出現了最後一段血色文字。
【現在,學池中學大門已開,請各位考生有秩序的離開學校,前十位離開學校的考生有資格指定一名非前十位的考生與自己分到同一場次,被指定者不可拒絕哦~】
血字在黑板上留存了大約五秒鐘,而後教室裡的電燈就爆炸了。
不僅僅是黑教室裡的,就連外邊的走廊燈也在同時炸裂,爆炸的燈泡碎成一塊塊碎玻璃,從原地向周圍濺射,很多碎塊打在了地面上和桌子上,窗玻璃也被砸出裂紋,虞幸感覺臉頰一痛,伸手一抹,感覺到了一手的溫熱。
指腹下,還有面板被劃開的觸感。
虞幸瞳孔一縮,立刻站了起來。
學校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他站在黑暗之中,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又是這樣,系統又把最坑人的一點放在最後才說!
與此同時,他終於聽到了這所學校除了他以外的聲音,在隔壁教室好像有人正在挪動桌椅,那應該就是別的推演者。
剛進入這所學校的時候,他曾經離開教室去看教室外的牌子,那個時候他很確定隔壁教室是空無一人的,而現在黑板上的最後一條通知出現之後,好像他的左右兩邊教室都突然出現了別人,虞幸花了三秒左右,想清楚是燈泡炸裂之後空間才有的變換,把所有推演者身處的獨立空間合到了一塊兒。
為了什麼?搶位置啊!
要是每個人都呆在獨立的空間裡,摸黑往校門口走,那誰能在前十名出去,還真是得看技術和運氣,這要是一群人合到一塊兒了,這不就得打起來嗎?
虞幸:“……搞事情呢。”
整個學校一片黑古隆冬,看樣子是能把能爆的燈全都給爆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幾樓了,畢竟空間轉換,如果有些人在四樓,有些人在一樓,未免太不公平。
而且他自己能不能前十倒是無所謂,起碼伶人不可以。伶人要是前十名,保證點他名讓他跟隊友分開。
想到這一點,虞幸先是在自己的抽屜摸了摸。
他掏出了兩樣東西。
剛剛從推演裡回到教室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注意過了,他在最後上閣樓之前回身去拿的那兩樣東西,果然被帶了出來。
一隻打火機,一根蠟燭。
這是他在踏上閣樓那條樓梯的前一刻,靈感忽然觸動,讓他想到了打火機,所以他回到葉明房間,以防萬一在葉明床底將打火機連同蠟燭一起帶了出來,當時就放在口袋裡,到了教室之後,這兩樣東西就出現在了抽屜。
虞幸的靈感非常準,所以這也是他進教室之後,預感閱卷完畢還會出現別的么蛾子的依據。
果然能用上。
現在推演者們的身體素質應該都被拉到了一個平均往上的水平,寫試卷的時候是壓制到普通人水準,從於惋那個世界回來之後,身體素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開放,就相當於從乖乖生變成了會打架的校霸的那種程度,看來系統就是想讓他們在這裡“幹一架”。
他把打火機放在校褲口袋裡,蠟燭放在了另一邊,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直接摸著黑往教室外面走。
他的五感並沒有歸來,其他人應該也一樣,現在就是一群瞎子找一道門的遊戲。
而且這黑暗還不是普通的黑暗,沒有光源的條件下,虞幸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見,這明顯是被某種力量附著之後產生的效果。
恐怕現在就算有個人站在他面前,他也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虞幸踩著一地碎玻璃渣,聽著那玻璃的聲音,“嘖”了一聲。
即便運動鞋鞋底還挺厚,也還是會讓人害怕會不會刺破腳底,讓人行為都變得謹慎拘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