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沉浸在這種隱隱的恐懼裡,帶著讓觀眾誤會的顫抖邁入黑暗。
他在興奮,可觀眾只會以為他在害怕。
周遭的環境似乎又開始變化,虞幸雖然在這詛咒一般遮蔽了視線的黑暗中看不到什麼,卻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移動、佈置,也可能是他自己在移動,踏入了本來就佈置好的空間。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亮起。
大廳的輪廓出現在他視網膜裡,掛號、交錢、取藥的視窗整齊排布,牆壁上掛著的螢幕滾動著一個個看病者的姓氏和編號,一排排金屬椅子在大廳上方的白熾燈照耀下閃著寒光。
虞幸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光線,適應過後,他耳邊傳來了別人說話的聲音。
“說真的,在名單公佈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和我這麼有緣,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一起直播了吧?”離他很近的地方,一個陌生的開朗聲音傳來。
虞幸眯著眼睛看去,那人就站在他前面兩三米的位置,穿著一身白大褂。
那人當然不是在和他說話,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說不定是沒有注意到他。
在那人對面還站著個男人,同樣穿著白大褂,但這張臉,虞幸就認識了。
虞幸看過“韓子川”的影片,對這張臉在短短几天中達到了非常高的熟悉感,眼前這臉上帶著禮貌微笑,看起來只有三十不到的英俊男人正是實際年齡已經有四十五以上的墮落線推演者——韓彥!
韓彥的臉就面對這虞幸的方向,當虞幸投去視線,對方也注意到了他的轉醒。
幾乎是同時,趙謀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大廳中,虞幸看清楚了,他們都是突然的出現,看來,韓彥和這個正在和他交談的人應該是最早看完身份牌,推開準備間的門的人。
想起趙謀給他的資料,虞幸對著那個醫生玩家的後腦勺想,從對話來看,這應該就是和韓彥一起經歷過一次推演直播的lsp基金會成員餘景了。
這個時候,他才有空打量一下自己,他正站在金屬椅子旁的地磚上,渾身穿著寬鬆的條紋病號服,腳上是一雙拖鞋——跑起來絕對是拖累、也不能當板磚使的那種廢物鞋子。
趙謀離他稍微遠了一點,穿的也是醫生服裝,所有的反應都在短短几秒內完成,虞幸認出韓彥、猜出餘景身份、打量過自己的時候,趙謀才看到他以及另一邊的趙一酒。
反正這個遊戲大家都是真實容貌,而且互相認識,誰也藏不住身份,所有人乾脆都大大方方的和自己認識的人走到了一起。
虞幸活動了一下手腕,他一瞥之下沒看見曲銜青和趙一酒,就知道這兩人的位置肯定在他身後了。
他回過頭去,剛動作到一半,眼中就撞入了一件胸前釦子岌岌可危的護士服。
啊,不是,是穿著護士制服的人。
曲銜青似笑非笑地將他的視線軌跡盡收眼底,加快腳步來到他身前,盤起來的黑色長髮將她纖細修長的脖頸襯托得優越感十足。
恐懼醫院的護士服並不保守,白色護士制服穿在她身上,平添了一種“寂靜嶺”護士的暴力美感,凹凸有致,包臀裙下一雙長腿白的發光。
本不應該佩戴飾品的耳垂上,墜著一把小小的黑色長劍耳環。
她一動,整個大廳的人都頓了一頓,即使大家現在都在同一起跑線上,也蓋不住女魔頭的赫赫兇名和行走間流露出來的強者氣勢。
注視著大廳情況的觀眾瞬間爆炸。
[wocao]
[好好看!我可以了!]
[完了,我看到曲大佬這個打扮竟然有些心動,我會不會被她殺掉。]
[她對面那個小哥是誰?臥槽好柔弱的樣子。]
[不柔弱,一米八呢]
[明明一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