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視線順著她的指認而調轉,在看到足有一人高的立櫃時,嘴角咧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她暫時放過了趙儒儒,朝立櫃走去。
虞幸能聽見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他知道可能是趙儒儒指明瞭方向,呼吸越來越輕。
少女步伐輕且緩慢,像是知道立櫃上有透氣口,可以讓裡面的人看清外面的情況,故意走得很有壓迫感。
——當她猛然開啟櫃門,裡面空無一人。
少女先是愣了愣,隨即視線下移,觀察到了完全沒有移動痕跡的櫃子邊角,然後又看到了被開啟的窗戶,頓時勃然大怒,氣沖沖繞著血陣走回趙儒儒身邊,一腳踩上去,看著趙儒儒痛苦的神色罵道:“這個時候還跟我玩兒心眼?給別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要是耽誤了大師的事情,在你死之前,你會體會到真正的生不如死!”她惡狠狠地在趙儒儒傷口上碾了幾腳,這才快步走出耳房,不忘重新上鎖,然後去追那“從窗戶逃走”的人了。
趙儒儒滿頭都是疼出來的汗,模樣悽慘無比,嘴角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觀眾有些震撼。
[媽呀趙儒儒好慘,這傷也太重了]
[看,她還笑呢,這是終於瘋了?]
[幸的預判好準,卦師配合得也不錯,她要是直接指窗戶,那個女的說不定會把櫃子移開看]
[沒錯,只有先指一次櫃子,那女的反而不會想到幸不在櫃子裡,在櫃子後,她肯定就會覺得卦師騙她,這樣一對比,她自己發現的窗戶的端倪就凸顯出來了]
[這波有點秀,不愧是一個隊的,挺有默契]
[幸三秒鐘極限反應了,換做是我絕對想不到動窗戶,畢竟我能不能在三秒內翻到櫃子後面去都不一定]
[我重新整理對趙儒儒的感官了,本來以為她就是運氣好獲得了算卦能力,今天一看,是條漢子]
[你還別說,她一直表現得膽子挺小,沒想到關鍵時刻,她還真能挺住]
[我是幸的觀眾,想問問趙儒儒這是經歷了什麼才被困在這裡的?冷酒洛良他們怎麼樣了?]
就在觀眾開始討論起上帝視角的資訊的時候,虞幸攀著櫃頂,身手敏捷地翻了出來。
他幾步跨到趙儒儒身邊,扶起想重新坐起來的趙儒儒,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勢。
她身上的血更多了。
可實際上,大部分血都不是傷口裡滲出來的,而是血陣中的血液紋路像蛇一樣蜿蜒而上,爬滿了趙儒儒的衣服和面板。
託這些血液的福,趙儒儒的傷並沒有惡化,而是詭異地維持在了一種恆定狀態。
“我再問一次,你真的不能離開了?也就是說,在這個階段結束之前,你都不能移動了對嗎?”虞幸十分注意,除了手,一點趙儒儒身上的血都沒沾。
趙儒儒咳嗽幾聲:“是啊……你在關心我嗎?真不容易,我……咳咳咳咳,我以為你只會關心酒……”
虞幸額角一抽:“我還會關心飯和菜。”
很明顯,她已經在胡言亂語了。
恐怕脫離這個狀態以後,她自己都不會知道她為什麼說這些話。
趙儒儒還在繼續:“我沒有刀,我沒有……沒有匕首……唔,我要死了,可我不會死……啊,趙謀會不會把我扔到伶人堆裡去?”
虞幸嘆了口氣,他都聽到了什麼?伶人堆??
眼看著這人神智越來越混亂,可能是應付剛才那少女已經用掉了她僅存的理智,現在只剩下一言難盡的焦慮,在她把內心深處憋著的恐慌盡數倒出來之前,虞幸扶著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讀條。
“你的真視粉塵用了沒?”
“……什麼?”趙儒儒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虞幸在問她話。
又過了幾秒,她思考完畢:“沒用。”
“給我,放你身上浪費。”虞幸伸出手。
[好傢伙,這就是所謂的“關心”。]
[鋼鐵直男啊]
[這種時候是要真視粉塵的時機嗎?我一想,誒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