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裡擺了形形色色的各種刑具,林邊想拖著一身還未好全的傷被人從牢裡帶過來時,看到林邊寒在審視那些刑具,明明太子的目光淡漠一片,但林邊想卻還是明顯感覺到脊背一涼,渾身肌骨都在微微收緊。
很快林邊想被綁上了刑木,她披散著發,低垂著頭,但雙眼卻由下而上,陰鬱鬱地盯著林邊寒的方向。
底下人問太子,“殿下選好要用什麼刑罰了嗎?”
林邊寒這回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繞了一圈,又不疾不徐地慢慢走回來,走到了林邊想面前。
林邊想雙眼充血地與他對視著,忽然輕嗤地笑了一聲,把頭低下去,笑得肩膀都抖起來,她笑得身上的好幾處未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笑著笑著,又痛得直倒抽氣,不得不咬緊牙關仰直頸脖,緊緊閉了閉眼睛,又慘笑,發出嘶啞的嗓音:“太子,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
連續幾日了,太子每一日都要來看她受過刑罰後的悽慘模樣。
林邊寒只是沉默地看著她,並不言不語。
“我都把陳珂捅死了,她都沒有出現,她那麼孝敬她母親,她沒有出現過!”
“我告訴你,你就是把我殺了,顧岑也回不來了!”
林邊想說完,又笑得更大聲了。
越笑越痛,眼角都紅了。
而林邊寒盯著她,好些日子沒有聽到的兩個字,從林邊想口中說了出來。
顧岑。
啊,對。
是顧岑。
姓顧名岑,寒岑的岑。
恍惚中有個久遠的少年音,青稚又意氣風發,清亮又有點奶氣,在耳邊迴盪。
“呃,您是軍機處的大人嗎?大人怎麼稱呼?我姓顧名岑,寒岑的岑,是三日前剛剛透過考核,由陛下欽點進入軍機處的顧岑。以後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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