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麼，指不定迪拜王眼裡的變態醫生就要哭出來了。
“其實也沒多糟糕……”
“那什麼才叫糟糕？”
阮唐：“……”
更糟糕的情況不是沒經歷過，但她這會兒還真不能說實話。
顏展眼睛微微有些發紅，所以也沒直視阮唐，他看著手裡的試卷，眼神已經將迪拜王殺了個千百個回合。
“你才多大他就讓你工作，僱傭童工是犯法的，狄白做事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你想上學嗎……”
“我成年了。”阮唐說。
顏展渾身的氣息一下子更冷了。
成年了，還在上高三，結合之前的資訊，那以前肯定是因為什麼原因耽誤了學業，或者上學晚了。
孤兒，貧困生，很大機率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了。
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們的女兒妹妹經歷著這樣子的人生，恐怕要心疼得把天撕個洞鑽到這裡來。
他說：“那你還想上學嗎？合約不用管，我跟狄白談。”
阮唐點頭又搖頭，“我半年後參加考試，暫時不想去學校，那些人太吵，麻煩。”
顏展想說不會有麻煩，他會解決一切麻煩，可又忍住了。
過了幾十秒，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天色太晚了，我也不好多留，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你記下來，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說著在試卷上寫了一個號碼。
“早點休息，不要玩手機，熬夜掉頭髮，知道嗎？”這會兒眼睛倒是不紅了。
阮唐無語地想翻白眼。
嘴上說知道了，眼裡卻透露出幾個大字。
你是魔鬼嗎？
熬夜掉頭髮這種可怕的事情也能說的出來，哪怕她的髮量髮質一直都被人羨慕，她也怕萬一啊！
見她從頭到尾絲毫情緒都沒有太大波動，顏展反而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