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羅莎比劃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藥單,跟麥克斯手上那張的筆跡似乎是一樣的。
麥克斯點點頭。
也對。
這個女人想了幾十年的家園,幾十年的心靈寄託,結果得到的卻是一個殘酷的真相,這種情況下不出現點心理問題,那就離奇了。
更何況……
麥克斯感覺那些心理醫生的診斷標準似乎有點問題。
那些人好像是按照正常社會的標準來判斷精神病的,按這種標準的話,其實廢土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精神病。
沒看到現在就精神科的藥房排隊最長嗎?
“你現在不離開這裡了嗎?”費羅莎問。
麥克斯頓了一下,“先按他們的方法試試吧,也許對我的情況可以緩解……”
誰也不會喜歡自己腦子裡突然冒出聲音和一些死人的畫面,現在好不容易有藥吃,那就先試試吧。
費羅莎若有所思地點頭,倒也沒有追問麥克斯是什麼情況,而是小聲轉移了話題:“我問過其他人了。”
麥克斯看向她。
“這些人是突然出現,然後進攻要塞的,他們擁有極其先進的武器,還擁有自己的大炮……”
麥克斯眯著眼睛看遠方的火箭炮發射車,憑藉記憶裡的印象,覺得費羅莎這個說法不夠嚴謹:
“那是火箭炮。”
費羅莎回了他一個迷茫的眼神。
“算了,你繼續說吧。”
“這些人從外面的世界透過一條隧道進來,組織的名字是‘互救會’,目的是要治理我們這裡的環境……”
費羅莎將自己從其他難民嘴裡聽到的訊息複述了一遍,不過受限於難民的受教育水平,所以不少地方都講得不明不白的。
就比如時空隧道這個東西,這幾天裡一直都沒辦法給難民們說明白。
畢竟想要說明白這東西,首先要說明時空的概念。
但是,想讓難民們理解平行時空這個概念?
那就想太多了。
現在這些新一代難民就連地球是長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了,不少人甚至以為廢土就是全世界。
麥克斯靜靜聽著費羅莎的講述。
作為已經四十多歲的老人家,他結合以前的社會經驗,大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也許是什麼國際援助吧。
在兩次騷亂的時候,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只不過當時援助的一般都是可口又美味的蘑孤。
費羅莎小聲說完自己掌握的資訊,警惕地向麥克斯發問:“你覺得這些人可以信賴嗎?”
“至少不會比之前那個更糟糕。”麥克斯說道。
他們現在都已經變成一片廢土了,還怕個錘子?
擔心會被人解剖研究他們為什麼可以免疫車禍的傷害嗎?
想到這裡,麥克斯也難得多話了起來。
他蹲下來,給費羅莎畫了一幅自己印象中的世界地圖,科普各個國家的情況。
當然,這也是他記憶中的那些國家的情況。
這一點世界地理的常識,費羅莎還是第一次接觸,感覺自己的眼界一下子被開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