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楓沉默須臾,低聲說道:“許是沒有香引催發,陛下又天生體寒,毒性在身體裡流竄得格外緩慢,才沒有更多症狀顯現出來。”
“無妨,這藥就先喝著吧,過幾天再看看。”錦色倒是心態向來很好,她幾乎從不為生死之事惴惴不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陛下,嘴裡還苦嗎?”慕容熄悄無聲息從她身後擁上來,頭搭在她肩上輕聲笑問。
江晚楓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起身拱手道:“臣告退。”
錦色點了點頭,接著就被身後的男人伸手輕捏住下巴轉向了自己。
“陛下看我……”
錦色有些無奈地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問:“做什麼?”
慕容熄手指靈巧地剝開糖紙,咬在齒間,湊近那一點朱唇然後吻上了女君。
錦色被迫含住了糖塊,卻不肯再和他親吻,伸手推了推他,然而沒有推動。
“怎麼了,陛下?”慕容熄巍然不動地環抱著她,低頭又啄吻了她好幾下。
錦色莫名覺得有些牴觸,稍稍偏了下頭,慕容熄頓時眼底一暗,近乎強硬地含住她的唇親密廝磨。
“糖……”錦色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個字,慕容熄這才堪堪停下,卻依舊沒有放開她。
錦色氣惱他的不管不顧,忍不住斥責道:“你太過分了。”
“這才哪兒跟哪兒,陛下就覺得過分了?”慕容熄不以為然,輕聲嗤笑了句。
錦色含著糖,悶聲不再開口。
慕容熄卻又忍不住逗她,伸手撓了撓她腰間軟肉,笑道:“怎麼不說話?嗯?”
錦色依舊不說話,甚至轉過頭去不理他。慕容熄對此不予置評,只輕吻了下她的側耳。
過了許久,錦色低聲說道:“朕總覺得,心裡好像壓著一團什麼東西,難以輕鬆。”
慕容熄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她的柔黑長髮,下巴輕擱在她的肩上,蠱惑般低聲說道:“陛下只要記得,臣之心,盡數繫於君身……無論如何,都不要忘了就是了。”
這人七分輕狂,三分深藏,一生浪蕩,無人能降。唯一軟肋與弱點,卻交付到了一個奇怪的人身上。
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知要到何處去。說是無情,卻似有情。看似有情,卻又冷情。
“朕不想留在宮裡。”錦色突然說道。
“那陛下要到哪裡去?”慕容熄順著她問。
“……不知道。”錦色眼中浮現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又補充道:“哪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