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新看她吃完一塊巧克力,蹲下身想要抱起翁嘯。
“哎,別動,最近連雨天感覺腰木木的,行動有點遲緩。”她皺著眉。
“是車禍那次的後遺症吧。”
“估計是,傷了骨頭。”
“太危險了,在這森山老林裡,也沒人照顧。”
“送我一本《九三年》吧。”
“嗯?”
“之前有一本,放了三四年才看,翻譯的很夾生,囫圇的看了。裡面只有一句話當時覺得有點名著的樣子。後來送人了,就想不起來那句話了,在網上也在不到,好像失去了一段緣分,也只能安慰自己,有緣會再遇見。”
“好,一定挑一個最好的譯本送你,你之前說書要自己買讀了才有味道嗎?”
“你也是自己啊。”
韋一新扶她下床,“不像你說的話啊。”
“嗯,其實我是山裡的狐狸精。”說完自己嘿嘿的笑起來。
“最近很開心啊,有什麼好事啊小狐狸。”
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想開很多,不在糾結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空氣中負離子充沛,氧氣含量高,她有點嗨了。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鎮上的醫院,開車時路過一家酒店,正在辦婚宴,門口是充氣的拱門。
因為街上人多,車也減速了,翁嘯和韋一新索性透過車窗看熱鬧。
“每每遇見婚禮我都看看新人的名字,沒有一次是女士在前面的。”
“嗯,傳統,我有一次去香港參加一個婚禮,請帖和酒店所有陳設的標識都是女士的名字在前。”
“還真有,是男的入贅嗎?”翁嘯轉過來看著他。
“不是,男方家裡是商人,留過學,可能很尊重對方以及這段關係吧,西方的公共場合經常說女士們、先生們。”略隔了幾秒,“如果我們結婚,我就把你的名字寫成籃球那麼大,我的名字在後面,乒乓球那麼大。”
“我弟離婚了。”
“龍吟離婚了?”
“嗯,出軌加出櫃。”
“震撼訊息,樊夏被個男的綠了?”
“我前一陣子也不能接受,感覺像丟了一個弟弟,現在像多了一個妹妹。”
“完全看不出來啊。”
“你呢,哪天也來點震驚的新聞。”
“放心,我的取向是你。”
翁嘯定定的看了他兩秒。
這略帶審判、戲謔的眼神看的他心裡發毛。
自那次酒後失誤,韋一新戒了酒,非有要喝的場合也是用飲料代替,深居簡出。用他自己的話說守身如玉。
兩個小時後,辦好了入院的手續,翁嘯輸了一瓶補充葡萄糖和電解質的點滴。兩人擠在病床上睡著了,醫院很安靜,病人很少,偶爾一兩個人經過走廊,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裡。
落日的最後一抹微弱的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隔壁床上,白床單顯得更亮了。
樹木落下黑影時,兩人走在傍晚的涼風裡,小吃街上人流在燈影裡晃動,在一家米線攤子坐下,一人一碗,嗦了起來。
偶爾看見穿著少數民主服裝的女孩子走過,揹著竹簍。
沿著小街步行,看見一些賣菜的,沒見過的各種水果和野生山菌。
“聽說這裡的蘑菇吃了可以看見小精靈,你吃過嗎?”。
“不敢吃,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