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刺耳的巨響還有一道刺眼的火光,火光的溫度很高,讓格雷暴露在空氣外的面板,好像正在給烈火烘烤一般微微的刺痛。
格雷強迫自己不要閉眼,他轉頭一看,卻是敵軍營地方向,燃起一道沖天的大火,熊熊的火焰更是直衝天際。
格雷暗道一聲:不好!連忙驅趕胯下馬匹向著出事地點奔去。
越是靠近大火邊緣,溫度也越高,格雷雖然全身都被汗水打溼,但他依然感覺身體冰涼,這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涼意。
看著四散計程車兵,格雷怒吼:“給我停下!”
士兵們見到格雷到來,再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全身一怔,身體習慣性的站立不動,格雷又喊道:“整隊!”
格雷連忙有對身邊的傳令下令:“快!傳我的軍令,各大隊大隊長戰死副大隊長繼任,如果大隊級長官全部戰死,則第一中隊中隊長繼任,而後依次類推!”
“快去啊!通告全軍!”格雷見傳令兵居然還在發愣,立刻暴怒的吼道。
“傳我軍令,誰再敢四散逃離,均以叛逃罪論處,各級中隊長以上軍官均有權處置!”
“傳令,第三步兵團、第四步兵團沿東岸河岸線布放!”
格雷一口氣發出幾道軍令,隨即他一拉馬韁,在大火的邊緣奔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道:“整隊!別慌!整隊!別慌!”
許多士兵見到他們的指揮官之後,緊張的情緒立刻穩定不少,再加上格雷剛剛發出的幾道命令,剩餘的部隊很快集合在一起。
最前線整整兩個步兵團一萬人,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格雷心在滴血!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普拉和森特在大火迸發的時候,正在附近偵查其他敵軍蹤跡,得以倖免於難!
又是一把大火,整整七千條人命瞬間消失。
“格雷爵士!我…我…哎…!”普拉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兩個步兵團都是他們父子統領,現在變成這個局面。
“我願承擔所有罪責!”森特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地。
格雷皺著眉頭:“現在還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收攏部隊吧,該誰的責任誰都跑不了,就連我也一樣!”
該死的頓納子爵!格雷心中暗罵。
突然,格雷左臉一涼,這個冰涼的感覺很明顯,畢竟現在旁邊大火正在烘烤,緊接著‘滴答’之聲響起,一場細雨在眾人不知覺的時候緩緩落下。
“這該死的,這雨為什麼不早一點下!”普拉狠狠的甩了甩手臂上的雨水。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斥候狂奔而來:“格雷爵士,馬克騎士已經發現敵軍主力部隊,他們已經撤往美加鎮!”
格雷伸出手,脫下騎士手套,讓雨水落到自己的手掌中,冰涼的感覺可以讓人心情放鬆,他說道:“讓馬克騎士緊密監視敵軍動向,在沒有確切的命令之前不能冒進!”
艾蘭大陸南方7月的天氣總是變幻無常,上一刻也許還晴空萬里,下一刻就有可能是暴雨傾盆!
伯爵大人已經來了命令,收攏部隊撤退到東岸。
剩餘的部隊已經在緩慢的向著自己軍營撤退,背後大火在雨水中慢慢變小,格雷腦中突然一閃,口中喃喃自語:“水!火?雨水?河水?”
周圍一干人等都沉默不語。
格雷走到艾尼河中央的時候突然猛地抬起頭,問身旁的魯肯:“那個叫維克的斥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