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普斯在等待的這半個小時內,接到過獸人船隊側翼戰場關於第一船隊的戰報,他對於凱利中校糟糕的表現,只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他先最關心的問題,顯然不是他某個下屬在戰場中的指揮錯誤,他用高倍的瞭望鏡在獸人船隊可能出現的方向,仔細搜尋著敵軍的蹤跡。
“上校,我們已經能夠目視到獸人船隊!”大副安德中校突然在一旁大聲呼喊,用來提醒自己的上司。
鄧普斯聞言,條件反射般的放下瞭望鏡,向著他大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湛藍的海平上,數艘飄舞著獸人氏族戰旗的戰船在海浪中奮勇前行著。
在夏日刺眼的太陽光線下,首先出現的這幾艘獸人戰船,好似幻影一般若隱若現,看得雙眼很是難受,而且,看得越久,就越感覺好似幻覺一般。
但鄧普斯上校知道,他沒有眼花。
“傳令給船隊所有弩炮小隊,準備火油,弩箭上弦!”鄧普斯上校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遠處的獸人船隊上。
隨即,他又拿起瞭望鏡觀察著側翼自己兩隻船隊與獸人船隊的交戰情況,但這個時候,因為距離的原因,他已經看不到自己船隊的影子。
不過還好,因為凱利中校剛剛吃過的虧,讓兩隻船隊的進攻變得更加謹慎,兩位指揮官經過幾輪的交鋒之後,已經摸清楚獸人船隊能夠精確打擊到自己的射程範圍。
這場海戰進行到現在,雙方指揮官的戰術佈局已經算得上是明牌,他們都清楚對方指揮官在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會採取什麼措施。
獸人的船隊指揮官現在非常難受,他其實很想命令船隊停下,與側翼兩隻人類船隊進行正面的交鋒。
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他這樣做的話,他船隊近一半的戰船將會陷入人類海軍的合圍之中。就算前方戰船能夠及時調轉航向進行支援,他們的傷亡也將是巨大的。
而且,經過雷昂少校精確的計算,獸人船隊現在如果調轉航向,他們只能逆風行駛,獸人指揮官多少懂得一些海戰知識,他知道如果在人類海軍衝船面前,逆風行駛,將會給船隊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現在這個時候,獸人船隊只能在保持相對的航行速度的前提下,與塞卡城的海軍交戰,這樣他們才有機會脫離鄧普斯上校花費幾個小時構建的反向包圍圈。
所以,第一船隊和第二船隊在優勢的速度,以及優勢的射程的保障下,在側翼邊緣帶給獸人船隊不小的壓力...
戰場的時間,總是在你想快的時候感覺很慢,想慢的時候卻過得飛快。
當觀察手告訴鄧普斯上校,獸人的船隊已經在前方戰船弩箭的射程範圍的時候,鄧普斯甚至感覺過去好多年似的。
“要不要下令讓他們立即發動攻擊?”安德中校提議。
“不急...”鄧普斯眉頭一皺,只聽鄧普斯上校對著旁邊的傳令兵說道:“讓前方戰船放慢航行速度,儘量與獸人船隊的速度保持一致,等待後方船隊的抵達!另外...”
鄧普斯說道這裡,看了看安德一眼,然後不可察覺的搖搖頭,又說道:“讓第一小隊到第五小隊組成第一組攻擊陣型,指揮官暫時讓第一小隊的小隊長巴蘭德爾少校擔任,要明確的告訴他們,在沒有強大火力支援的情況下,不準一艘戰船擅自出擊!”
“上校...”安德目光一閃,他右腳情不自禁的微微向前走出一步,他不明白,這個攻擊組船隊的指揮官,鄧普斯上校居然沒有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