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是在碧恩堡的會客廳中接見的拉格萊夫人。
這位夫人比五年前老了許多,雖然這她儘量在打扮,但他衰老的跡象依舊掩飾不住。
意外的,當格雷再次看到這位亞倫堡的男爵夫人、自己父親的妻子、弟弟克拉格斯的母親之時,他心中居然沒有一點恨意,相反的,一股親切的感覺在他內心蔓延。
親切?格雷在心裡暗自想著,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卻讓人心情愉悅。
格雷努力讓自己臉上顯得刻板而嚴肅。
當男爵夫人再次見到格雷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頰時,她極力做出格雷以前在亞倫堡經常見到的威嚴神情。
但是,她自己不知道的是,她微微躬下的身子,讓她威嚴的神情看上去是那麼的可笑。
實話實說,格雷的這位養母雖然不喜歡格雷,但她卻在十多年裡盡到她應盡的義務,不然,格雷現在可能只是馬房裡的一名馬伕而已。
“真是好就不見,夫人!”格雷率先行禮,在拉格萊夫人走近之後,他已經從會客廳的沙上站起身來,他指著對面的沙,說道:“您先座!”
格雷此時的態度,就如同這位夫人以前亞倫堡對待他的態度,表面上親近,讓外人無可挑剔,但實際疏遠的意味非常明顯。
“多謝,凱奇子爵!”
拉格萊夫人自然明白格雷的態度,但她裝著不知,她現在需要格雷的幫助,她的禮儀做得非常到位,就如同家族騎士的妻子面見自己的主君一般。
她的這一聲子爵,讓她本來頗具威嚴的神情蕩然無存,她莊重的禮儀顯出出她此刻的卑謙。
“您不必如此,男爵夫人!”格雷再次邀請對方坐下。
拉格萊夫人也不想對格雷這位私生子如此卑微,但以現在格雷的地位,不得不讓她這樣做,她要是早知道把格雷趕出亞倫堡會是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決定。
她那樣做其實並沒錯,她不過是遵從傳統,如果把格雷的事情分開來講,沒有一個貴族會認為她的做法是錯誤的。
“我只是希望您能原諒我,凱奇子爵,我為我以前做錯的事情懺悔!”拉格萊夫人再次施禮,格雷想阻攔卻不好阻攔。
“拉格萊男爵還好吧!”格雷問道,他只能轉移話題,對於這種聰明的、名義上還是自己長輩的女人,他只能轉移話題。
拉格萊夫人知道對方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原諒自己,但對方提到男爵,讓她的雙眼一亮,“他已經陪同伯爵大人的部隊前往王都,您知道的,他是位傳統的貴族,當國王陛下的命令下來之後,他就立刻帶著士兵來到碧恩城,而且,他帶走了領地裡所有計程車兵。”
格雷一邊聽一邊點頭,他雖然與父親的交談不多,但他知道,自己的這位父親,算是保留著傳統貴族的榮譽感,他對於加入到抵抗獸人入侵的戰爭,想來是非常積極的。
“這是他的職責,夫人,他體內流淌的先祖血脈讓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格雷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只能公式化的說著。
男爵夫人雖然在心中對格雷的說法腹誹不已,但口中卻只能迎合的說道:“當然,他一直保持著貴族應有的榮譽感,但他應該更關心領地領民的安全,這也是事關家族榮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