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正午,中央天井上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陽光非常好,被鑲嵌著磨砂玻璃濾過一層熱度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正巧中和了空調的冷氣。
這個屋子四壁除了油畫就是高到頂著天花板的書架,上面擺著成套的精裝本和古籍拓印本,都是外界難見的書本。
一樓二樓是打通的,貼著書架的樓梯和平臺高高低低,方便人在這個巨大的書架屋裡爬上爬下。
如此環境,本應令人心情愉悅,但昂熱此時心情卻不怎麼美好。
因為他對面正坐著一個令人頭疼的傢伙,不僅吃著他的午餐,還佔領了他一人獨處享受靜謐的閒暇時光。
昂熱彷彿將自己盤中的牛排當成了坐在對面的可惡傢伙,手中的刀惡狠狠地切著,然後用叉子送入口中,一番咬牙切齒地咀嚼後才徹底嚥下。
解決完牛排後,昂熱慢條斯理地拿起白手帕擦了擦嘴,才開口說道。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給我調個任務,我要去日本分部。”陸子衫毫不客氣地說道。
昂熱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這傢伙要去日本分部幹嘛,別跟他說只是單純去旅遊。
不過昂熱知道自己攔不住陸子衫,與其讓他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看著心煩,還不如順水推舟一番。
反正日本分部近些年來有些跳脫,讓陸子衫去敲打一下也不錯。
至於陸子衫願不願意,反正本部專員的名頭按在他頭上,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而且日本也有些不正常,把陸子衫這條大魚放進去,說不定會激出些水花來。
這樣也省得校董會每天心驚膽戰,害怕陸子衫在他們的大本營整出什麼么蛾子,他們就想老老實實等龍王復甦,然後謀取一波利益,不想和東方的國家勢力開戰。
沉吟片刻,昂熱鬆口道:“好吧,我讓施耐德教授給你安排一下。”
隨即看向陸子衫,眼神絲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你可以走了的意思。
然而陸子衫坐如泰山,一點要離開的跡象也沒有,繼續補充道:“還有和我一起來的小傢伙。”
昂熱有些無奈,那也是關鍵人物,怎麼就被陸子衫看上呢。
不過這與他沒關係,交給那位大人去頭疼吧。
昂熱爽快地同意了陸子衫的要求,回頭那位大人責問起來,把鍋甩給陸子衫就好了。
他一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同志,打不過年輕人不是很正常嘛,在年輕人的逼迫下,無奈妥協也不是很正常嘛。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陸子衫也就不打算在昂熱這逗留了。
剩下最後一塊牛肉,陸子衫雙手合十,向昂熱感謝道:“多謝款待。”
隨後再昂熱不太好看的臉色中,走到書架前挑挑揀揀,拿上一款自己中意的茶葉後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走之前還挑釁似地朝昂熱眨眨眼睛:“我相信我們大氣的校長一定不會介意我拿走一罐茶葉吧。”
昂熱有些心累地揮揮手:“你拿吧!”
他現在只想把這尊衰神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