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當年那些逃難的人,不管是婦孺還是老人,還有即將出生的孩子。
想到這裡,他心猛地一震,攥著女孩的手也狠狠緊了緊。
此刻,梁以橙也感覺到了他的不適,她腳步微微一頓,偏頭問道:
“老公,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男人搖了搖頭。
聞言,為首的男子將他們領到了景瑞之前生活過的住所。
這裡並不是什麼光鮮的地方,雖然沒有了戰爭,但環境依舊陰暗潮溼,髒亂不堪。
抵達之時,住所內住著一個阿婆,經歷過歲月風霜的洗禮。
她的面上滿是皺紋,眼神之中卻透著一絲祥和。
沒有例外,她也老眼昏花的將男人認作成了景瑞。
“是小景回來了嗎?”阿婆上前詢問。
為首的男子連忙解釋:“阿婆,他不是師哥,他是師哥的哥哥。”
“你?是你?”阿婆略微有點詫異。
傅瑾習問,“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你和小景都是我接生的。”阿婆眸光流轉,回想起了當年的亂世。
聞言,傅瑾習略微有點震驚,“難道我也是在這裡出生的嗎?”
話音落,阿婆拄著一根柺杖,腳步微微顫顫的看向遠處,同時悠悠道來。
“對,原本你的父母都是來參加那場政治科學研究的,沒想到,一場政變,讓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同時還染上了瘟疫,
瘟疫擴散的面積極大,幾乎被染上的人全部都關進了籠子裡,而這個籠子便是這裡,沒有人管大家的死活,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慢慢死去,
丟棄進來的人不管男女,孕婦還是老人,通通沒有例外,而我作為一個醫生也無能為力,
然而你的母親並沒有瘟疫,只不過患有天生的血凝症,被人誤抓,她有善良的心,不僅與我一起研究瘟疫病毒,還沒日沒夜的照顧著他們,但她不知道她當時已經懷孕了,
為了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她堅持產子,當她鮮血淋淋的手握著我的手告訴我,一切後果她來承擔,我在條件艱苦的情況下,保住了她和孩子的性命。”
說到這裡,阿婆的眼眶已經完全溼潤,她抬起手,緊握著柺杖,也在心裡無比痛恨著那場長達十一年的經歷。
然而傅瑾習聽完,他的情緒略帶一絲期許,遂問:
“阿婆,你的意思是我母親當年生下我們之後,並沒有去世對嗎?”
聞言,阿婆搖了搖頭,“沒有,雖然當時她的身體十分虛弱,但後來她不是被人救走了?而且還帶走了一個孩子,難道那個帶走的孩子不是你嗎?”
“等等,這件事略有蹊蹺。”男人狐疑了一瞬。
然而一旁梁以橙好似想到什麼,她開口推算了一下。
“有沒有這種可能?當年阿姨生完孩子之後並沒有死,所謂的救走,可能是曲凡白或者蘇毓敏所為,
帶走一個孩子的人也是蘇毓敏冒充的,她明明知道阿姨生下了兩個孩子,卻帶著傅瑾習回到了傅家,原本想要藉助這個孩子來博取傅叔叔的愛,
沒成想卻被傅叔叔識破,故而才將傅瑾習丟棄在了遊樂園,之後,她又回到這裡,尋找另一個孩子,也就是現在的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