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潛伏在電視臺裡上班的組織成員,她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人身自由。
自從4年前的事故後,琴酒一刻都沒有放下對她的懷疑。
琴酒在的時
候,她從琴酒那裡得到的要求是必須過兩點一線的生活,必須隨身攜帶訊號發射器。
除了工作地點和家之外,其他任何計劃之外的行程安排都必須向組織彙報。
否則被發現了,直接處決。
摘掉訊號反射器,也是直接處決。
總之,琴酒的方針就是稍微有一點異常就處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但是在琴酒死後,其繼任者蘇格蘭威士忌上位後,對她的監管就沒有琴酒時期那麼嚴格。
訊號發射器雖然還是要日常佩戴,但只要不離開杯戶鎮,就無須進行彙報。
不過她還是提前培養了一段時間下午喝下午茶的習慣,並且是叫上其他同事一起,來觀察蘇格蘭威士忌的反應,以及自己是否被監視。
除了第一次來咖啡廳的時候,蘇格蘭威士忌打電話過來詢問了一次,之後再也沒有過問。
以前水無憐奈也提出過要和同事一起出去喝下午茶,但琴酒給出的回答是一句冷冰冰的「拒絕他們」。
在這點上,也是讓長期生活被監視、擺佈的水無憐奈喘了一口氣。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越雷池半步,下午茶時間必須嚴格控制在半小時之內,否則還是有可能被懷疑。
她自己畢竟不是根正苗紅的組織成員,加上之前有疑似臥底的前科,不能夠掉以輕心。
不要因為蘇格蘭威士忌比琴酒的監管鬆一些,就以為這人是個有感情的。
要是有這個想法,那就大錯特錯了……
組織成員沒有一個身上不揹負著黑暗,也包括身為臥底的自己。
四年前親手沾上父親的鮮血,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正當水無憐奈用匙子輕輕攪動杯中的咖啡,默默回憶著往事的時候,一張紙巾突然從桌角闖入她的視野。
那紙巾上面有字。
水無憐奈詫異一下,將紙巾拿過來看,發現上面寫著「坐到這邊來」。
她怔怔地抬頭看向遞來紙巾的陌生人,這人已經端著自己的咖啡,坐到了自己隔壁的卡座上,若無其事地喝著咖啡。
她沉思幾秒鐘,領悟其意,坐在了桌對面的位置。
咖啡店裡的卡座都是面對面為一組的沙發。
當坐在最裡面、靠著牆壁的水無憐奈坐到對面時,就正好與隔壁卡座上的男人形成背靠背之勢。
水無憐奈挺直腰背,側過臉低聲問道:「你是誰?」
「當然是和你約好的人了……」
熟悉的聲音脫口而出,水無憐奈眼神一變,這才意識到是約定好與見面的人。
「你是秦智博?」
「如假包換。」
「可是你的臉為什麼……」
「易容嘛,你懂的。」
我懂……
此時的水無憐奈心臟在狂跳,她當然明白易容術,可那是組織裡的重要成員——貝爾摩德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