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沉默了片刻,將手按在車頂上,“看來你要捕的魚,它的個頭兒一定不會太小...”
“不過你要小心這裡的一切,尤其是當地人,他們有些排外...”
“好了,不耽誤你了,祝你生活愉快。”
警察鬆開按著車頂的手,秦智博也回了一聲“謝謝”,便開車離開了。
...
別克車逐漸行駛到海濱,秦智博終於擺脫了那些陰沉著臉的“觀察者”。
印斯茅斯的海濱是廢棄地帶,大部分都是或焚燒、或被炸燬的房子,少數則是行將傾塌、滿是蛆蟲與汙穢的破爛房屋。
這裡應該就是1927年當局對印斯茅斯進行突襲的重點關照地帶,殘暴的現代手段讓這裡已經不再有住人的可能。
別克車在狹窄的街道上逐漸駛過,來到了海邊的廢棄港口。
秦智博剛一下車,就在狹長棧橋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坐在邊沿的頹廢身影。
秦智博走過去,想要打聲招呼,問一下這附近哪裡的魚比較多,因為魚多的地方,就有可能深潛者在附近捕獵。
“嗨~”
聽到秦智博的聲音,坐在棧橋邊緣的人緩緩回頭。
這一回頭不要緊,差點兒給秦智博驚了個趔趄。
這個人居然有一張印斯茅斯臉。
嚴重凸出的眼球、幾乎無法閉合的眼皮、脖頸上是粗糙且厚實的褶子...
這是上帝在叛逆期肆意揮灑的,一種畸形怪胎。
秦智博沒有想到,在印斯茅斯城鎮裡都看不到印斯茅斯臉,居然能在這裡看到。
在他的腦袋上,秦智博看到了他作為人類的身份象徵,名字叫扎多克,76歲。
扎多克手上提著個酒瓶子,見到陌生人也絲毫不為自己那張臉感到羞恥。
“嗨~你好,異鄉人!”
扎多克操著微醺的口吻向秦智博打招呼,秦智博也只好點點頭算是回應。
“你這是在...?”
“我在喝酒,嗝——”扎多克提起手上的酒瓶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看得出來,而且我看出來你已經喝醉了。”秦智博說。
“不!我沒喝醉!沒醉!”扎多克說。
“是的,每個喝醉的人都這麼說...”秦智博繼續說。
“是他們!”
扎多克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轉移話題,用一臉憤怒的表情朝前面的空氣砸著酒瓶子,像是在朝什麼東西洩憤。
“是奧貝德·馬什!”
“是他帶來了信仰!是他建立了密教!帶來了那些魚類的血統!可是現在他的後代卻要毀掉這一切!”
“萬惡的馬什家族!我不能被這麼玩弄,我絕對不會喝這些魔鬼一樣的藥!”
說著,扎多克從破舊的口袋裡掏出幾粒綠白相間的膠囊,藥粒上的醒目顏色上秦智博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STK公司製造的靶向藥!
還不等秦智博伸手阻攔,扎多克就憤恨地將手中的膠囊一把甩進大海里。
“可惡!我不會屈服於魔鬼的意志!”
“我要回到父神達貢的身邊,永遠侍奉我們的天父救主!”
“在永恆的宅邸拉來耶中,長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