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濯淵聞言,與陸涵宇等人對視了一眼,繼而又看向墨城,也從後者的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有沒有對逍遙門與歸雲宗的人動手,墨濯淵身為當事者自然清楚得很,他也猜到了是有人在暗中陷害他,但那個陷害他的人做的實在是太過天衣無縫,甚至還能搞出他的獨門火焰紅蓮業火出來,就算是墨城,也猜不出修真界之中有誰有這等本事,即便是想要找個人出來分擔一下嫌疑,也不好找。
而且,若是說其他人能施展出紅蓮業火,甚至還頂著墨濯淵的臉去作案,怕是沒有誰會相信。
但是……
墨濯淵收回視線,看向王道子,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老頭,你說我對你們逍遙門的人動手,咱先放一邊,且捋捋其他事,對於我傷了歸雲宗門下弟子的這件事情,歸雲宗的人沒來找我興師問罪,你一逍遙門的人,來出這個頭做甚?更何況,歸雲宗那些所謂被我傷過的人,此刻可都留在我血靈宗養傷呢,你又是從何處知曉,我傷了他們的這件事情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道子臉色再次變得陰沉難看起來,“難道是懷疑我陷害你?”
“我可沒這麼說。”墨濯淵笑了笑,“我只是提出我個人的疑問而已,老頭你的反應,有些過了些吧?”
“你……”王道子被墨濯淵的話噎得老臉陰晴不定,許久才憋出一句:“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又如何?”
墨濯淵冷笑一聲:“難道還不允許我持有辯駁權利?”
“阿淵。”
墨城在此時突然開口:“依我看來,不如先讓歸雲宗的那些人露面,將先前的誤會也給搞清楚如何?”
“我也這樣認為。”
墨濯淵點了點頭。
墨城微微一笑,馬上命人將陸憲青給帶來。
被安置在血靈宗內養傷的歸雲宗弟子不少,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陸憲青身為那些人的大師兄,理應將還沒捋順清楚的情況給搞明白了。議事廳已經聚集了這麼人,實在沒必要讓歸雲宗全部人都過來,陸憲青一人足矣。
陸憲青被來到血靈宗議事廳之前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不知好端端的喊他做甚,歸雲宗其他弟子見自己的大師兄突然被人帶走,紛紛以為血靈宗這邊是不是在等他們將警戒心放心得差不多了,方開始算計他們,心裡也為陸憲青的安危擔憂起來。
但奈何不管怎麼追問,那個被命令帶走陸憲青的人就是一句話也不多說,更是讓人心裡不安,陸憲青雖也心中忐忑,也只能給自己的師弟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放心。
畢竟,透過這段時間在血靈宗的生活,他也開始覺得或許那日傷他師弟那人,不一定是墨濯淵。
若是血靈宗真的想對他們做什麼,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甚至還拖到現在。
更何況,在這段時間裡,他也發現一點很有意思的事情。
血靈宗是魔門門派不假,行事作風也很狠辣沒毛病,可若是說這裡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那種,卻又不盡然。
只是他們的行事風格,比較自我,開心便是開心,不爽就是不爽,你惹了我,我就報復你,其實都很簡單。
說白了,就是不喜偽裝。
至少在這裡,他雖然見識過不少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厭惡,但也沒見血靈宗的人,有什麼地方坑他們。
甚至,在這裡他們還享受到了不少在外面罕見的靈丹妙藥,更有不少人,修為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換而言之,那就是血靈宗根本就沒必要做這樣一齣戲來給他們看,因為他們不屑辯白,做了便是做了,沒做也是看心情,願不願意擔那黑鍋,但從血靈子對他們的待客之道來看,陸憲青從心底開始懷疑,那個傷人者,根本就不是墨濯淵。
不過即便這麼想,陸憲青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的。
若不是墨濯淵所為,那個陷害墨濯淵的人應該也不簡單,不僅有膽子敢招惹血靈宗,甚至還對墨濯淵如此熟稔,連墨濯淵的紅蓮業火都能偽裝出來,這哪裡是一般人能搞得出來的?
當陸憲青進入議事廳的那一剎那,視線自逍遙門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心中對叫他來是有何用意有了幾分瞭然。
但當陸憲青與墨城等人打過招呼,落到墨濯淵身上時,卻被墨濯淵身後那人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林……林師妹?”
陸憲青愕然,顯然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林晚,而且看林晚還站在墨濯淵的身後,一副為奴為婢的架勢,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歸雲宗與清風宗交好,甚至還是官方CP門派,那陸憲青,自然也是知道林晚的。
同樣,他也清楚林晚為人與外界所傳完全不符,但奈何人言可畏,而且以他們兩宗弟子的人數,就算要站出來為林晚的名聲洗白一番,只怕也會引來反效果,對於清風宗的這位林晚師妹,陸憲青也只能報以心疼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