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忠苦笑道:“丹徒縣縣令任免,還要郡守府拿主意。”
“這個不必擔心,你大可將我的決定報上去。”
王孟徳笑著道:“郡守府若派別人來丹徒縣,那派多少,會失蹤多少。這句話,你也可以暗示一下。”
他早已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執行規則,修行者的力量有著決定性作用。
各地方會因為修行勢力的影響保持很大的自主權,所謂的王朝郡府不能說擺設,但政令也只能影響核心區域。
許秀忠當然聽懂了王孟徳話中的意思。
不是他接任縣令的話,誰在這個位置上誰死。
就是那麼簡單粗暴,除非有修行者和王孟徳講道理。
許秀忠擔心的不是能否接任縣令位置,而是接任這個位置後,但凡餘家和王孟徳發生衝突,他都躲不過去。
可這樣的擔心,許秀忠沒法自己開口說出來。
一時之間場面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許家真正的憂慮。”
王孟徳笑了笑,指了指餘靈飛。
“仙師?”
餘靈飛見此,也疑惑指了指自己。
確定王孟徳是要他上前,他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可自己剛把餘家的資訊帶回來,若不是他,沈鐵這樣直接去上元府打探餘家訊息,絕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我要給你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甚至可能有性命危險。”
王孟徳望著緊張的餘靈飛,一字一頓道。
他留餘靈飛到現在,就是等著這一刻。
某種程度上,餘靈飛是他不多的深入餘家的觸手,所以王孟徳沒急著除掉對方。
餘靈飛心快到嗓子眼了,然而他嘴裡還是道:“仙師有命,但請吩咐!”
“說起來,你們三人,許秀鳳、沈鐵,以及你餘靈飛,上山其實沒多少時間,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
王孟徳說起了一樁舊事:“一開始你們三人中,我最看好的其實是你。”
餘靈飛一聲不吭。
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開始最看好他,那說明現在看好的不是他。
餘靈飛自認心裡有鬼,哪敢接話。
王孟徳回想當時。
沈鐵身上柳朝威的痕跡太重,許秀鳳年齡偏大,只有餘靈飛表現最為自如。
年紀不大,天資好,他一度想過好好培養對方。
此時想來,餘靈飛面對他表現自主,不同一般人,說明對方其實不難接觸到修行者,才沒有仙凡的敬畏之心。
也只有能經常接觸修行者的人,才不會有那種朦朧而未知的恐懼。
“我打算派你出使餘家,將我的話帶給餘家。”
王孟徳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此行若成的話,回來之後我會指點你修行。”
明明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然而對他而言,卻像是過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