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威枯坐一夜。
第二天一早,有僕人小心推門進來,給他帶來一個訊息:“老爺,外面說是餘家來人,需要你親自迎迎。”
僕人不敢大聲說話。
這一晚柳府內小道訊息亂飛,而縣老爺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心情很糟糕。
柳朝威聽到僕人說的話,雙眼一轉,一下子亮了起來。
餘長山昨天告訴他要離開丹徒縣,會留下一個人。
“王孟徳如此想逼,只能試一試能不能以餘家稍微抵抗一下了。”柳朝威心有不甘。
一旦將兒女送上山,從此一家榮辱全看王孟徳一人,生死不由人。
柳朝威親自出府相迎。
“某乃丁思。”來人乃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大漢,一頭黑髮如墨,身著粗布白袍,然而雙眼如火迸發精光,身後揹著一把大刀,有一人長。
丁思霸道粗狂,不待柳朝威客氣,就道:“快快準備宴席,還有美姬,給丁某享用。”
柳朝威靠近丁思的周身,有一種接近火爐的錯覺。
“好,好!丁仙師果然豪氣!”柳朝威大手一揮,吩咐下去:“還不快快準備宴席。”
席間柳朝威刺探出了丁思的情況,
餘長山留下來監視他的丁思,乃是餘家的一位供奉。
席間酒過三巡,柳朝威覺得丁思名字有些耳熟:“不知丁仙師曾經有過什麼名號?”
“名號?那是許久的事情了。”丁思狂吃海喝,放浪形骸,隨手褻玩一美姬,聞言似乎陷入了回憶。
“可是火海狂刀丁思,丁老前輩?”柳朝威試探道。
丁思大笑道:“沒想到今日還有人能聽說某原來的名號。”
柳朝威內心震動不已,這丁思早在三十多年前便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沒想到竟然以武道入仙道,好大的造化。
到了晚間,待到丁思吃飽喝足,享用了一番舞姬過後,柳朝威才哭喪著臉來到丁思庭院道:“餘家主之請,柳某恐怕做不到了。”
“你敢!”
丁思一聽,本來笑吟吟的面目,猛地一變,整個人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剎那間,一層火紅的真元法力籠罩一身,齜牙咧嘴道:“你柳家不想活了嗎?”
柳朝威被嚇了一跳,四周護衛剛要靠近,丁思便一揮手,直接飛出去一片。
柳朝威望過去,倒地的護衛如同火人,活不成了。
“別別,別動手!”
丁思翻臉比翻書還快,柳朝威連忙止住爭鬥,連忙道:“丁老前輩,不是晚輩不想為餘家效力,是小青山上的那位要拿我家人威脅,餘家保護不了我,現在只能舉家逃亡,去找一條活路了。”
丁思聽柳朝威解釋後,收起了殺意,不屑道:“誰說餘家保不住你,小青山哪位?是王孟徳那個小兒,他如何說的?”
柳朝威添油加醋將王孟徳強制要他兒女送上小青山的事說了出來。
丁思一聽反而大喜道:“我早聽說這王孟徳連一隻豬妖都對付不了,何必如此麻煩,不如我和你直接去一趟山上,把他斬了。”
丁思沒打算真能殺死王孟徳,但他作為餘長山心腹,知道家主的煩惱。
柳朝威習慣左右橫跳,不如直接逼對方徹底交惡王孟徳,倒向餘家。
而且丁思也想借此機會試探一番王孟徳實力,若真能殺了對方必定是大功一件。
“不可,不可。”柳朝威大驚,他只想借用餘家抗住王孟徳壓力,維持其中平衡。
“就說定了,柳小子不要忘了,你是我餘家的人!”
丁思似笑非笑的捏住柳朝威的肩頭,眼神看向倒在地上,受他攻擊化為焦屍的那些護衛,威脅道:“還是說,你有其他心思呢?”
望著丁思眼中不加掩飾的兇殘殺意,柳朝威這才想起當年綽號“火海狂刀”可不是好名聲,不知滅了多少家門,豈容他挑三揀四,這不要那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