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被鄧九如安排在他的隔壁的小院裡,一牆之隔。
每天清晨,鄧九如都過來與李慕禪切磋劍法,李慕禪沒拒絕,清河劍派的劍法確有可取之處,怪不得呢,原來是取明鏡宗與大江宗之精華所創。
李慕禪對於清河劍派的創派祖師很佩服,明鏡宗的武學精妙之極,幾乎達到巔峰,增之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幾無改進餘地。
而且明鏡宗武學十八脈各成體系,與別的武學相斥,本宗內況且不能同練,況且其他門派。
大江宗當初如此輝煌絕不是僥倖,武學也是極厲害的,能把兩宗武學相合,委實難得。
第三天傍晚,夕陽染紅了清河劍派,李慕禪正在小院裡獨自調息,思索著北斗神劍。
虛空之眼一直觀瞧著整個清河劍派,他花了三個晚上,把清河劍派的秘笈翻遍了,神不知鬼不覺。
這也算是幫忙一點兒報酬吧,他心安理得,虛空之眼下,清河劍派的藏經閣再無秘密,清河劍派也有頂尖高手,那些長老們不是吃素的,換了從前沒那麼容易得手。
現在他修煉的是星力,最擅長隱匿,潛入藏經閣,清河劍派的長老們沒能發覺,他把秘笈翻遍,收穫極豐。
其中有大江宗的武學心法介紹,語焉不詳,李慕禪估計真正心法未必留下來,或者被鄧九如儲存著。
忽然一道清朗聲音傳來:“鄧九如,還不快快迎接宗主!”
聲音不徐不疾,海浪般平平鋪陳開去,悠悠傳遍整個清河劍派,人們驚詫之餘,心下凜然,這人好深的修為。
李慕禪聽著沒什麼感覺,其餘人耳膜疼,血氣翻湧,渾身不舒服。
鄧九如沉聲道:“可是大江宗宗主大駕?”
“不錯。”清朗聲音傳來:“鄧九如你好大的架子!”
李慕禪一閃出現在鄧九如身邊。鄧九如看到他。舒口氣,沉聲道:“大江宗已經覆滅,哪還來宗主?”
“好!好!”清朗聲音淡淡傳來,聽不出喜怒。
鄧九如扭頭看李慕禪:“李兄弟,咱們下去吧?”
李慕禪笑著點頭:“見識一下大江宗宗主的風采也好!”
他看得出來鄧九如心虛了,不過既然來人是取自己性命的,照理說不該如此。鄧九如絕不是膽小之人。
如此看來,這大江宗確有過人處,令鄧九如很忌憚。
鄧九如大步流星出了大殿,到山腰時,二十多個青袍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把兩人圍在當中。
李慕禪掃一眼這二十五個青袍老者。從他們身上可見清河劍派的底蘊,個個修為深厚,目似冷電。
鄧九如臉色越發陰沉,神情凝重,腳步也變得沉重許多,半晌過後,才到了山腳下。
一頂青尼小轎停在空地上,四個中年轎伕。兩個清秀少女。還有一位玉樹臨風的青年男子,他負手站在轎前。寶藍長衫飄飄。
看到鄧九如他們出現,藍衫男子抬下巴斜睨,冷笑道:“鄧九如,好大的膽子啊!”
鄧九如來到十丈處停下,抱拳沉聲道:“不知閣下是……?”
“大江宗座下左傳喚使荊中棠!”藍衫青年朗聲道:“宗主芳駕親臨,你竟如此怠慢!”
鄧九如望向青尼小轎,淡淡道:“大江宗不在了,怎來宗主?”
“哼,大江宗蜇伏而已,當代宗主英姿天縱,決定重振大江宗門楣!”荊中棠沉聲哼道。
鄧九如抱抱拳:“恭喜了!……不過大江宗重振,與鄧某何干!”
荊中棠皺眉:“鄧九如,你鐵心頑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