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景華盯著他胸口上的黑箭,柔嫩的唇輕輕顫抖,玉齒咬住了才能說出話來:“先生,你……你的傷……?”
李慕禪搖頭笑笑,伸手摸摸她玉臉:“不要緊的,死不了,上一次已經捱過一箭,忘了?”
“破神箭!皇上太狠毒了!”獨孤景華咬著花瓣般的唇,恨恨道:“竟用破神箭對付我!”
李慕禪微笑:“這次是大意了。”
他指指懷裡,獨孤景華與他有默契,忙伸手探到他懷裡,卻取出了一個小方匣,僅有拇指大小,看著古意盎然,不知是什麼材質,卻樸質無華,令人不會注意,容易忽略。
“這是……?”獨孤景華託著它問。
李慕禪道:“開啟,拿出裡面的東西。”
獨孤景華依言開啟小匣,裡面卻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龍眼大小,看著像極了琥珀。
“這是什麼?”獨孤景華訝然,取出來託在掌心,只覺暖氣散發,從掌心透過胳膊,直接傳到腦海裡,頓時腦海一片清淨寧和,整個人的心情也安詳無比,透著一絲愉悅。
她一看就知道是難得的寶物。
李慕禪道:“這是舍利,是用來鎮壓氣機的,否則的話,他們能追到這裡。”
“他們還會追來?”獨孤景華哼道:“一次刺殺不成,非要殺了我?”
李慕禪道:“看來這次皇帝真急了眼,要下殺手了,就是不知道家主他們怎樣,皇帝會不會……”
“不會吧?”獨孤景華臉色微變。
李慕禪搖頭嘆道:“皇帝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出來,咱們看著喪心病狂的事,皇帝卻覺得理所應當不把人當人看的。”
獨孤景華蹙眉:“我覺得先生多慮了,皇帝再怎麼瘋狂,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這確實太過了。”
李慕禪搖搖頭,嘆口氣:“但願沒被我料中吧!”
“先生你又何苦呢!”獨孤景華輕輕嘆息,把舍利遞給李慕禪,盯著他胸口的黑箭,紅了眼圈。
李慕禪笑了笑,收了舍利放到懷裡:“我皮糙肉厚的挨一下不要緊,你身子骨嬌弱,怕受不來,好了,我要拔箭了。”
“我來吧。”獨孤景華伸出玉手,她眼波流轉,動作輕柔。
這一箭是李慕禪替她挨的她又感動又沉醉,心裡又甜蜜又擔憂,恨不得撲到他懷裡,卻因為他的傷而死死剋制住。
李慕禪一偏身子避開她玉手,道:“箭上有毒,你找東西墊一下。”
“有毒?!”獨孤景華臉色一變。
李慕禪道:“不要緊的只要拔出箭就好。”
獨孤景華捉住袖子一扯,撕下一戴袖子蓋在箭桿上,然後握住了,盯著他:“先生,他們一共幾個人?”
李慕禪沉吟道:“一共六個,三弩手三和尚,天王寺的和尚持著聖器矇蔽了我的感應。”
“他們就會來這一招知道先生是大宗師!”獨孤景華哼一聲。
李慕禪笑笑,輕哼一聲,一道血箭噴到獨孤景華身上,獨孤-景華沒閃手上已經捏著那黝黑無光的長箭。
她趁著李慕禪說話功夫,來個冷不防拔箭,免得他肌肉緊繃,反而正痛苦李慕禪僅是輕顫一下,像是被蚊子咬一口。
獨孤景華看這黑箭臉色緊繃著,哼了一聲,箭身倒掛著一些肉絲,這箭陰毒得很,進去容易出來難,正刺反刺都有,不管從哪一面拔箭,都要被刮一層肉下來。
“先生……”她痛惜的看著他。
李慕禪微笑道:“我懷裡有藥。”
獨孤景華忙從他懷裡掏出幾個小瓷瓶,李慕禪道:“紅色的。”
獨孤景華忙開啟紅色小瓶,裡面是一些粉紅色的膏狀物,她抹了一些到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舒一口氣,涼絲絲的感覺從傷口透出來,看到李慕禪貫穿的傷口,能看到裡同的內臟,獨孤景華眼眶裡淚珠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來。
李慕禪微笑道:“不要緊的,皮肉之傷罷了,我先運功,你幫我護法,應該沒人能找過來。”
“嗯。”獨孤景華忙點頭。
李慕禪盤膝坐到地上,腦後一輪皎皎明月顯現,獨孤景華怔然看著他,對這神異的一幕驚奇不已,沖淡了她心裡的內疚與擔憂。
李慕禪相身如今還沒恢復到當初,但這一次的破神箭太過陰毒,一下又要消耗相身的力量,慢慢滋補著肉身。
但相身的滋補速度極快,這樣下去,一天時間就能傷口結痂,即使不能恢復如初,也能行動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