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一看就知道是搶來的,而且他們也不珍惜,破漆掉皮了數處,李慕禪搖頭嘆息,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也是,搶來的東西太容易,很難珍惜,正因為難得才珍貴,人都是賤骨頭,這是本姓。
兩人坐到椅子上,扶著船上欄杆,大船乘風破浪,他們有騎馬之感,勁風拂面,他們索姓撤去了罡氣,感受著清涼之風。
老喬提著魚竿跑過來,滿臉陪笑:“大俠,做好了,大俠試試,不好咱們重新做。”
李慕禪接過魚竿,紫黝黝的杆子,端頭黑絲繫著一個泛著寒光的小鉤,杆身輕盈,材質不俗。
李慕禪摸了摸然後一甩線,魚鉤落到海里,隨著船的向前而向前,根本不可能釣上魚來。
“嗯,做得不錯。”李慕禪點點頭,扭頭笑道:“師姐,咱們比比看,誰釣得魚多!”
“好。”馮明雪輕頜首,拿起另一支魚竿,學李慕禪的樣子一甩,她並不懂釣魚,但也知道想釣上魚來需要技巧,而不是靜待魚兒上鉤,這種情形下根本不可能有魚上鉤。
“哈!”李慕禪歡聲笑道,忽然一提魚竿,一條巴掌大小的銀色小魚在鉤上掙扎扭動。
“砰!”銀色小魚落在甲板上,一下沒了動靜,李慕禪笑道:“師姐,這魚可是美味。”
馮明雪皺皺眉頭,搖搖頭,她不喜歡吃魚,再美味的魚也不想吃,不過他是如何釣到魚的,看來大有講究。
她試著凝神於魚鉤,魚線繃直一下又鬆開,一幅畫面隱約在眼前閃現,似乎是一條條魚兒在飛掠而過。
她眉頭一挑,這是馭劍經的法門,心與劍合一,以劍代替心神感知萬物,沒想到這樣也成!
這無異於修煉馭劍經,師弟還真是靈活多變,怪不得武功能練到這般境地,卻是無時不在練功。
她覺得自己掌握了李慕禪年紀輕輕卻修為精深的奧妙所在,心生喜悅,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如雪後初霽。
李慕禪哈哈大笑:“老喬,找個架子過來,我要烤魚!”
“是,是。”老喬躬身笑著答應,胖墩墩的身子又一溜煙兒跑開,甲板上那中年漢子仍在嘶聲慘叫,叫聲又微弱下去。
李慕禪右手一彈中指,慘叫聲再起,沙啞粗礪的慘叫格外的滲人。
正在暗窺李慕禪與馮明雪的海盜們心一顫,渾身汗毛齊唰唰豎起來,寒氣從心底絲絲纏繞周身。
談笑之間折磨人,與咬牙切齒相比,越發的殘酷與驚人。
他們個個都是殘忍嗜殺之輩,心堅如鐵,慘叫與哀求打動不了他們的心,但此時聽著同伴的慘叫,卻聲聲驚心,恨不得捂住耳朵。
不過他們都不想做出軟弱狀,只能硬撐著,把這慘叫當成被搶劫的傢伙所發,漠不關心。
李慕禪笑眯眯的與馮明雪說話,馮明雪淡淡的,精神貫注於魚鉤上,慘叫聲被掩蔽,心中寧靜。
盞茶時間過後,當老喬找人在他們身後架起鐵架時,馮明雪忽然一提漁竿,頓時一尾大魚飛了起來,落到甲板上,扭動蹦躂,用力拍打著甲板。
李慕禪笑道:“師姐好身手。”
馮明雪淡淡道:“這一尾魚還好吧?”
李慕禪搖頭:“看著個頭大,味道一般!”
他左手拿著魚竿,右手一拂,那條大魚飛起來,翻過欄杆落回海里,一下消失不見。
馮明雪道:“什麼魚的味道最好?”
李慕禪笑道:“我剛才釣的那種,名叫明鏡魚,味道鮮美,骨頭酥軟,吃起來不必吐刺。”
“嗯,好吧。”馮明雪點點頭,重新一甩魚竿。
老喬親手點火,把魚串起來放到火上烤,小心翻動,小眼灼灼的盯著魚,生怕有一絲疏忽。
呼呼的風聲,海水拍打船身聲,還有漸漸微弱的慘叫聲,時而響起李慕禪的大笑聲。
兩人釣了一刻鐘時間,一共釣了十條魚,馮明雪雖不喜歡吃魚,但烤魚還是頭一次,試了試味道馬上喜歡了。
兩人很快將這十條魚吃完,李慕禪抹了抹嘴,笑道:“下一次再釣別的魚試試,其實最好吃的是烏魚,可惜在深海下面,魚線不夠長,老喬,下次把魚線做長一些!”
老喬一直在旁邊侍候,幫忙烤魚,聞言忙道:“是,是。”
李慕禪道:“不必總叫我大俠大俠的了,叫就我龍頭吧。”
“是,龍頭。”老喬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