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回去歇了歇,然後參加晚上的慶功宴,在練武場上,擺了二十張大桌子,每桌坐著十一二人,好酒好菜儘管吃。
眾人歡聲笑語,終於把西陽堂滅了,身為太華堂的弟子,個個揚眉吐氣,興奮歡快,想要喝酒吃肉,放聲大笑。
魯成江與眾人打成一片,接受眾人敬酒,來者不拒,他乃是海量,喝了一碗又一碗,看著醉醺醺了,卻總不倒下。
李慕禪心下暗笑,知道他是使了詐,暗自運功逼酒,不過很隱蔽,很細微,旁人看不出來,即使懷疑也難發現。
酒酣耳熱之際,眾人膽子變大,放開懷,於是向魯玉軒敬酒,她紅了雙頰,明眸流光溢彩,顧盼之間勾魂攝魄,對眾人的敬酒也不拒絕,一一喝了,惹來眾人鬨然喝彩。
李慕禪搖頭失笑,他們對自己這個副堂主倒不太敢親近,只有幾個膽子大的過來敬了酒。
他平時溫和如春風,又沒有什麼強盛的氣勢,但眾人都對他小心翼翼,不敢放肆,好像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在。
這既是他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所致,又是強大的精神力量不自覺形成的威壓,他雖極力收斂,仍不時溢位,潛移默化的影響周圍。
胡為農也不時被人敬酒,比李慕禪更熱鬧,李慕禪把盞微笑看著眾人放浪形骸,忽然想起了宋淑華與另一個世界諸女。
無量光明經頓時運轉,將思念之情傳送出去,隨即傳回來各人的心思,隨著他精神力量的增強,無量光明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細膩,眾女的心情變化皆清晰呈現。
無上金剛菩提經雖然利他,卻並非絕不利己,起碼他的精神力量大增,提升了一大截,精神凝成的舍利增大幾分。
可惜,旁人想練成此法難如登天,他讓宋淑華試了試,根本不得其門而入,起碼在定中結印,發出真言就做不到,況且一念結十印,更是難之又難。
瞬間入定的本事不是什麼人都有,李慕禪從小禪定,深入骨髓,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不難,對旁人而言卻不成。
武功可以一步一步來,循序漸進,總能有進步,入定與練武不同,講究的是控制自己的心,不是具體之物,精微變化,難以揣度。
小時候心姓純潔,修煉禪定事半功倍,長大了雜念無數,再想修定可不容易,純粹下苦功也沒多大用處,往往事倍功半,難有寸進。
無上金剛菩提經第一關是入定,要求極高,一切都需要在定中實行,有為無為之間的把握當真是精微之極。
他練成之後大失所望,知道怕是很難有旁人練成,結成互助關係是沒什麼指望了,還好最後兩訣能助己,金剛訣勝過罡氣,增力決能源源不斷提供內力與力量,沒有力竭之虞,比虛空引氣術更勝。
************************************不知不覺中,月亮升到正中,夜已經深了,練武場上仍舊熱鬧非凡,眾弟子們喝得醉醺醺的,都敞開了心說話,親熱無比,縱使平時有幾分不愉快的,趁這個機會喝上幾碗酒,化去了怨氣。
李慕禪拿著銀盃,笑眯眯看著眾人,雖然甚是冷清,卻沒有急著回去,對眾人的愛戴他並不需要。
魯玉軒忽然過來,坐到他對面,端起銀盃:“李無忌,咱們乾一杯!”
李慕禪微笑道:“好啊。”
兩人碰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李慕禪笑道:“玉軒你的酒量不錯。”
魯玉軒此時臉頰酡紅,秀臉嬌豔欲滴,一雙眸子越發的溼潤明亮,像是一汪清泉。
“我的酒量不成,是運了功的。”魯玉軒搖搖頭,斜睨著他:“李無忌,你要成西陽堂的堂主嘍,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李慕禪笑道:“此話怎講?”
“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甘居人下的,爹爹不如你,與其將來你有了異心,還不如現在就分開呢!”魯玉軒哼道。
李慕禪搖搖頭:“我志不在此,玉軒你想多了。”
“哼,誰知道你整天想些什麼!”魯玉軒撇撇嘴,道:“你一天到晚不動聲色,真是悶死人!”
李慕禪笑了起來,搖頭道:“我姓子本就沉悶,你年紀輕輕,定是不習慣的。”
魯玉軒道:“你們男人哪一個不愛權,我才不信你不想做堂主呢!”
李慕禪笑道:“西陽堂的堂主,太華堂堂主,又有什麼大不了,看似有權,其實不值一提,禁不得風吹雨打的。”
魯玉軒默然,慢慢點頭,李無忌是心大,心大得沒把堂主放在眼裡,盯著的是更大的目標。
她心頭一跳,忽然道:“難不成你想做宋家家主?”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搖搖頭:“玉軒你醉了。”
“我清醒著呢!”魯玉軒哼道,盯著他瞧:“我是不是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