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劍如狂風暴雨般襲向十一人,劍上蘊著雄奇的內力,既有他驚人的膂力,又有渾厚的內力。
一瞬間揮出二十二劍,每人硬接他兩劍,頓時手臂痠麻,長劍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只有兩人手上還有劍。
李慕禪接著揮出兩劍,也把兩人的劍擊飛,然後揮劍抹過他們喉嚨,劍光隨即斂去。
他們被李慕禪的內力侵入,動作緩慢,而他的劍又奇快無比,與趙明月切磋這一陣子,劍法精進,既得金剛劍法的沉凝,又得冰魄神劍的輕盈空靈。
他不理會僵立的眾人,轉身來到何玉茹身前,伸手疾點數指,然後扶住她搖晃的身子:“何姐姐,我來晚了一步!”
何玉茹笑著搖搖頭:“你來得及時,要不然可真見不著我啦!”
她話音剛落,李慕禪背後傳來“砰砰砰砰”的悶響,十一個人紛紛倒地,在地上抽搐著,鮮血從他們喉嚨汩汩的流進了小麥地裡,把地上的雪染成了紅色。
“啊——!”方臉大漢怒吼一聲,拔劍衝過來,劍光如白虹貫曰,直射向李慕禪後背。
李慕禪頭也不轉,長劍往後一揮,頓時白虹散去,方臉大漢直直僵立在原地,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長劍,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一腔雄心而來,本以為會建功立業,卻不曾想竟死在這裡,默默無聞的死在這個郊外,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啊……”他一怒拔出胸口的劍,朝著李慕禪刺過來。
李慕禪“咦”了一聲,左手扶著何玉茹,右手朝後面一揮袖子,捲住了長劍,方臉大漢跟著飛了出去。
何玉茹搖頭嘆息,背後傳來汩汩的熱氣,溫暖著身體,原本的虛寒被驅除,彷彿胎兒回到了母體之內般舒適。
她沒想到自己跟李慕禪差這麼遠,當初他過來挑戰時還沒這般厲害,看來這一陣子他進境極快。
他不愧是與明月一般的怪物,三曰不見就當刮目相看。
李慕禪一指那方臉大漢道:“這個是活的,應該知道一些訊息,你帶回去好好審一審,說不定能用所得。”
何玉茹道:“我看夠嗆,他是個頭目,不會輕易開口。”
李慕禪笑了笑:“那便摸清他的武功虛實,做到心中有數,他們的內力有些古怪,好像蘊著劇毒,你們得小心!”
何玉茹點點頭,她深有體會,這一會兒若不是李無忌的內力,把這股內力驅除,自己怕是堅持不住了。
這樣的內力古怪,又委實可怕,需要找到剋制的法門才成,否則一旦與這幫人衝突起來,是要栽大跟頭的。
*************************************李慕禪忙道:“有人過來了,是你們玉冰閣的,我要去啦,……別跟人說我來過!”
說罷一閃身消失在原地,再一閃,已經跳出了何玉茹的視野。
他剛消失,數道白影閃過,八個少婦飄飄而來,繡著黑邊的白披風飄飄蕩蕩,瞬間到了何玉茹跟前。
“何師姐?”一個鵝蛋臉的少婦忙上前扶著她,訝然道:“怎麼回事?”
她們轉眼四顧,看到地上躺著十二人,於是一女過去探了探,十一個人的喉嚨被切開,流血而亡,已經沒有了氣息,唯有一個方臉大漢身上沒有傷痕,昏迷不醒,呼吸還算平穩。
何玉茹搖搖頭:“我要回頭稟報掌門。”
她伸手一指方臉大漢:“……帶上他,小心點兒,他的功夫不俗。”
“何師姐你的傷不要緊吧?”鵝蛋臉少婦關切的問,按著她手腕探了探,輕籲一口氣:“還好沒有大礙了,可你的劍傷……”
何玉茹身上有數處劍傷,衣衫破開,露出裡面的肌膚,這般一下就破了她的偽裝,淡粉色的內衣絕非老嫗穿的。
何玉茹搖搖頭:“不打緊,皮外傷,養幾天就沒事了。”
玉冰閣的藥草之術極佳,雖不如長春派,卻也是精妙得很,這樣的傷,只要好好敷藥,後來不會留疤痕。
兩女攙著她慢慢走,另一女提著方臉大漢,如拈一根柴棍,披風飄飄中,幾女翩然而去。
到了山谷中,何玉茹被扶著進了大殿,水雲煙一人獨坐於榻中,仔細的打量著何玉茹,若有所思。
她看了一會兒何玉茹,起身走到方臉大漢身邊,伸掌探了探他,皺起眉頭:“何師妹,誰幫了你?”
何玉茹一怔,笑道:“掌門知道了?”
水雲煙淡淡道:“封穴的手法很奇特,否則依他的功力早就衝破穴道了。”
何玉茹恍然點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是個陌生人,順手封了他的穴道救了我,然後飄然而去,沒有多說話。”
“嗯。”水雲煙淡淡瞥她一眼,沒有多說,何玉茹心下惴惴,不知道她到底信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