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看著他們離開了,再次啟程,既然他們能追到自己,其餘人也能,看來狂沙門果然不能小覷。
他盡情施展開金剛無影,如一抹流光劃過樹林,朝著金剛門的方向疾行,不過金剛門與狂沙門相隔數千裡,依他如今的功夫,不吃不喝也要兩三天功夫。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從入定中醒來,他盤膝坐在一棵老松樹上,旁邊是一個鳥窩,鳥兒已經離開了。
他坐在一棵樹叉上,穩穩當當,太陽金光萬道射到身上,他開始修煉金剛化虹經,太陽光射進海底,然後直接轉為濃郁的靈氣,一道金光便能轉化為一大團內力,內力增進奇快,比起虛空引氣訣來毫不遜色。
李慕禪暗自嘆息,修煉金剛化虹經,進境極快,束縛其精進速度的並非內力多寡,而是經脈與丹田大小。
丹田越寬廣,則內力越深厚,丹田越窄,則內力不多。
他經過金剛不壞神功的鍛鍊,丹田寬廣,遠非一般人可比,便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論丹田之寬廣,怕也不及。
如此一來,李慕禪內力深厚,足可傲視同儕。
他花了兩個時辰,修煉完畢後,丹田內真氣如珠,滾滾而動,他豪氣干雲,這金剛化虹經果然神妙。
他長嘯一聲,從樹上騰身而起,掠著樹梢繼續飛掠,速度奇快無比,幾乎只見一道影子,看不清他的身形與臉龐。
“小子哪裡走!”一聲冷笑驀的響起,二十幾人中年人忽然從樹林裡躍上來,站在樹梢上,擋住了他前進的路。
李慕禪身形停住,站在樹梢上打量這二十幾個人,冷冷道:“狂沙門的?”
這會兒功夫,又有二十幾個中年人從後面躍上來,一前一後擋住了他的後路,隨後腳下輕飄,擴成一個圓圈,把他圍在當中。
李慕禪沉著看著眾人,冷笑道:“好大的陣勢,憑你們想攔住我?”
“李無忌李少俠,掌門已經頒下格殺令,你若束手就擒,咱們可以不殺你,否則,殺無赦,莫怪咱們心狠!”一個相貌俊逸的中年人淡淡說道。
他身形修長,氣度瀟灑,雖已是中年,卻仍不失俊逸,透著一股成熟的魅力,說話聲音溫和,儒雅翩翩。
李慕禪笑了起來:“把我活捉之後,帶到黃一風墓前,剜我的心祭奠他?”
俊逸中年人搖搖頭:“那倒未必,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成就,若能轉投咱們狂沙門,戴罪立功,想必掌門定會答應的!”
***************************************************“不錯!”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姓汪的清癯老者緩緩出現,人們頓時讓開一條通道,紛紛見禮:“汪師伯!”“汪師伯!”
汪姓老者擺擺手,帶著田壯到了李慕禪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眼,撫髯微笑道:“好一個少年英雄!”
李慕禪看了看汪姓老者,又看看田壯,眼睛一瞪:“你還敢來?”
田壯咬著牙,冷冷道:“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李慕禪哈哈大笑:“那可糟了,剛才那人不是說,我只要轉投你們狂沙門,便能將功折罪,你卻與我不共戴天,這如何是好?”
汪老者微微一笑:“這好辦,你們一年後打一場,若是你勝了,田師侄十年內不得報仇,若是你敗了,就需成為田師侄的弟子!”
李慕禪搖頭笑道:“還真是有趣,哈哈,不過想我轉投狂沙門卻是做夢,我乃堂堂金剛門弟子,生是金剛門之人,死是金剛門之鬼,儘管上來吧,我倒要看看狂沙門到底多厲害!”
“既如此,廢話不多說了,上罷!”汪姓老者擺擺手。
他看出李慕禪姓子剛毅,絕不是輕易改主意的人,不到最後關頭,怕是看不出真姓情,還是要先打過才成,這樣的人恩威兼施才能收服。
“殺——!”眾人舉刀殺來,把李慕禪圍在當中,刀光一團團壓下,沒有一點兒空隙,這是一套刀陣。
李慕禪皺眉,沒想到這套刀陣如此威力,周身如被寒氣凍住了,眼前遍佈銀光,看不清刀身。
換了別人,怕是隻能閉著眼睛,聽風辨位,他卻有虛空之眼,雖閉上了眼睛,卻能清晰看到每一刀。
他舉掌如劍,輕飄飄運出,或拍或斬,“叮叮”聲響個不停。
一次呼吸的功夫,他接住了四十幾刀,這些人圍成一團,前後變幻方位,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流暢自如,如車輪一般輾過李慕禪。
“叮叮叮叮叮叮……”金鐵交鳴聲響個不停。
汪老者皺眉看著場中,搖頭不已,田壯死死瞪著李慕禪,看他遊刃有餘,從容自若,毫無狼狽之態,轉頭道:“汪師伯,他……?”
汪老者搖頭道:“好厲害的李無忌,你聽這聲音,顯然他把金剛劍練成了!……如此年紀,竟練成了金剛劍,實是奇才!比宗鉉更勝一籌!……此人非除去不可,否則將來咱們要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田壯道:“汪師伯,請你出手吧!”
汪老者點點頭:“只能如此了,雖說不太光彩,可為了咱們狂沙門的將來,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田壯沉聲道:“只要能殺了他,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