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始終彈不好那首醉夢曲,覺得雪妃藏了拙,故意弄的錯曲譜,但跟皇帝跟前又說不得她的壞話。
兩人的爭鬥皇帝心知肚明,卻不理會,雪妃不屑於談月妃,月妃卻時不時進兩句讒言,兩人心姓高下自然明白。
但他身為帝王,自然知道人無完人,月妃雖有點兒小心眼兒,卻難得嬌美柔婉,如小鳥依人,雪妃品行高潔,卻有些高山岸崖,讓人敬畏,不容褻瀆。
他平時不在雪宮裡留宿,面對小鳥依人的月妃,他不必計較自己能不能重振雄風,但對雪妃卻不成。
一旦有什麼事,他則會去找雪妃,跟她一塊兒商量,出出計謀,看透形勢,月妃雖嬌美可人,卻只是小聰明,沒有真正的智慧。
正是這種心思,雖然月妃常進讒言,天密帝卻只是一笑,並沒往心裡去,也不置可否,時間久了,月妃也知道沒用,卻總忍不住。
月妃練了一天,所彈出來的曲子似模似樣,卻沒有那般醉人的力量,好像只徒具其形,未得其實。
她心下惱怒,先是送了漱玉琴,又花了好大的力量,請陛下下旨,費盡心思弄來的譜子卻是這般。
她於是去找雪妃,質問她為何藏拙,不盡不實。
雪妃正在後花園裡踱步,緩步而行,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動作懶洋洋的,似是在挪著步子,卻沒有停。
這是她的養生之道,每天都要散步半個時辰,效果頗妙,對於強身健體而言,不遜於修煉武功。
聽到月妃的疑問,雪妃冷眼看她,不屑於反駁,直接回了小亭,坐到漱玉琴前,雙手按琴,闔眼靜坐片刻,然後開始撫琴。
琴聲悠悠響起,月妃這一次雖入迷,卻沒有沉醉至什麼也不知道,全神貫注於曲子,與手上的曲譜對照。
待一曲完畢,她竟沒有發現異樣,雪妃所奏的確實是手裡的曲譜,但為何她奏出來的與自己奏出來的就不一樣呢?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竅門?
雪妃推開漱玉琴,冷笑道:“琴為心聲,你心不正,琴聲豈能有醉人的力量,甭去研究什麼指法了,還是清清自己的心吧!”
月妃嬌笑道:“真的不是指法問題?”
她剛才也看了雪妃的指法,並沒有出奇之處,應該不是指法問題,那究竟是什麼問題?
她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心境?
她想來想去,只能將問題歸結於此,想奏出那般美妙的曲子,需有一顆美好的心,她自忖沒有的。
**************************清晨,李慕禪正在屋裡修煉黑佛功,如今的黑佛功頗有進境,已經能夠真正的附體,只是堅持的時間極短。
即使如此,也讓他受益匪淺,黑佛功執行一次,他的內力精純一分,威力更強一分,越發的至剛至陽。
恰在這時,他警兆一起,從觀想中退出來,外面傳來一少女清脆的聲音,說家主要見他。
李慕禪解座下榻,出來迎接,方念心一襲黃衫,清髯飄飄,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等他,待兩人進去,直接到院裡小亭說話。
“李先生,咱們該啟程了。”方念心道。
一個秀美的小丫環端茶進來,送到石桌上,輕手輕腳的退下了,這是方念心新送的小丫環,相貌秀美,溫婉可人。
李慕禪知道方念心這是用美人計呢,不過他也不想想,雪妃如何的芳華絕代,而眼前這秀兒僅是中上之姿罷了,豈能有效?
李慕禪笑道:“家主,要回去?”
“是啊,京師雖好,畢竟不是咱們的家,還是早早回去為妙。”方念心點點頭嘆了口氣。
李慕禪道:“這倒也是,不過我這人喜歡熱鬧,還想再留一陣子。”
方念心一怔,忙道:“這可使不得,咱們還得去東楚呢!”
李慕禪笑了笑:“不急不急,我現在武功增進極快,再等一陣子,應該實力大增,再去不遲。”
方念心一顆心慢慢下沉,知道了李慕禪的心思,他是不打算走了,想要賴在京師,歸根到底是藕斷絲連,捨不得懷雪。
他心下惱怒,卻又不能發作,只能哼道:“等得久了,想找到真正的老窩就難,還是儘快為妙。”
李慕禪笑了笑,接著道:“我知道家主的心思,放心罷,我即使闖宮,也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方念心一驚,忙道:“李先生,你真想闖宮?”
李慕禪笑道:“看情形再說罷,現在且不急,我如今最想做的是練功,儘快把武功練好,天下大可去得。”
方念心搖頭鄭重說道:“先生千萬別去皇宮,你武功雖厲害,但進皇宮卻是送死,老夫曾去過宮裡見懷雪,見識過裡面的高手,端的是高手如雲,深不可測,憑先生的武功,進去純粹是送死。”
李慕禪點頭道:“家主當不會欺我,好,我暫不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