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一連串密集的清鳴聲響起,數十支長槍同時刺出,幾個護衛形成了一個圓陣,揮劍拼命格擋。
他們劍光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光盾,勉強擋住了長槍,這些槍都是特製的,槍身雪白,槍尖烏黑,卻隱隱泛著一點寒光。
一看這槍尖就知道它們之鋒利,而雪白的槍身帶著極大彈姓,刺出之際,輕輕顫抖著,幻成一朵梨花。
李慕禪練過一陣子的槍,伏龍槍法乃是一絕,一看他們的槍陣,便知道有高人指點,而且是軍中高人。
槍乃百兵之王,在哪裡這話都不錯,但槍也最難練,而且傳承也極嚴,沒有明師指點,就是練一輩子也得不到其精妙。
一年練刀,五年練劍,十年練槍。
武林中人很少有人練槍,槍練得不好,與人動手純粹是送死,反而不如練刀練劍。
軍中士卒所練的槍,並非真正的槍法,只是因為其長,更利於殺敵罷了,只練幾個動作,多是學了一招——前刺。
真正的槍法一旦修得,十人敵百人敵輕而易舉,往往都會成為軍中將領,出類拔萃。
李慕禪看這幫人的槍法,基本功紮實,是下了苦功的,怪不得天狼山這般厲害,有這槍陣,武林高手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叮叮叮叮……”密集的清鳴聲響個不停,十幾個騎士不停的後退,慢慢靠近了三輛馬車。
“用暗器招呼!”一個黑衣騎士叫道。
正是剛才進樹林的那位,他咬著牙,神情冷峻,太陽穴蹦著青筋,雙眼熊熊如燃燒,怒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把鐵蒺子甩了出去。
其餘十幾騎士依樣而為,甩出去的也是鐵蒺子,彷彿一蓬雨落到槍陣中。
一個削瘦漢子忽然躍起,飛到槍陣上方,揮動長槍形成一片槍影,包裹了漫天的鐵蒺子,槍影旋動,鐵蒺子形成一道漩渦甩了出去,倒飛向十幾個騎士。
眾騎士一陣手忙腳亂,忙揮劍自保,吃驚的瞪著前面,沒想到陣中竟然有槍法大家,這一槍的火候精純。
若是戰陣沙場上,能使出這樣一槍,足以躋身將軍之列。
這一陣忙亂,有三個騎士中槍,忙後退一步,躲到同伴之後止血上藥,看起來倒沒有姓命之憂。
傅青石訝然道:“竟然沒事?”
看這些人的槍法又準又狠,紮上去應該就是一個窟窿,但這三個騎士卻僅是流了點兒血,並沒有大礙。
*********************************因為剛才黑衣人的傲慢,連帶著傅青石對這幫人卻沒啥好感,雖然天狼山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幫黑衣人也夠嗆,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打去,他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
李慕禪道:“他們穿著內甲,……看來是軍中人。”
穿內甲並不稀奇,但幾個人都穿內甲,他們的身份也顯而易見,而看這槍陣,沒親臨過沙場人的指點不出,這天狼山還真不平常呢,李慕禪沒急著現身,且觀看下去。
傅青石嘟囔了一句,哼了哼,沒再多說。
他明白軍人的強勢,雖然南理武林昌平,軍中武學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但畢竟還是強於武林人,得罪了武林門派不要緊,得罪了軍隊,只有死路一條。
“唉……”槍陣中響起一聲悠長的嘆息,悠悠說道:“既然他們動了暗器,咱們也用吧!”
“嗤嗤嗤嗤……”他話音乍落,漫天的寒芒籠罩了十幾個騎士與三輛馬車,頓時馬兒輕嘶,便要驚走。
“哼!”一聲悶響從車廂裡發出,馬兒頓時平息下來。
“叮叮叮叮……”十幾個騎士飛身而起,揮舞著長劍把漫天寒芒擋住,叮叮落到地上的是一些飛刀。
偶爾有一兩支遺漏,插到了車廂上,惹來馬車中的一聲輕哼,十幾個騎士臉色微變。
“孃的,咱們往前衝!”一個魁梧的黑衣騎士大喝一聲,率先揮著長劍往前衝進槍陣裡。
“衝!”有兩個騎士怒喝一聲緊跟上去,三人組成一個犄角,背抵著抵往前衝,長劍揮成光盾。
其餘人見狀也依法施為,三人一組,跟著一塊兒往前衝,如幾個鍥子扎進了密集的槍陣中。
長槍的優勢在於距離,對於槍法高手來說自然遠近皆可,無所謂,但槍法不到家的,一旦近身反而束手束腳,戰力大減。
他們沒想到十幾個騎士悍勇如斯,沒防備之下被衝了進來,頓時陷入一陣混亂,槍陣威力大損。
即使如此,十幾個騎士也個個帶了傷,有的胳膊上捱了槍,有的身上捱了幾槍,他們都穿著內甲,無大礙。
剩下三個騎士守在馬車前,沒有往前衝,雙眼熠熠,越發的小心掃視四周,如鷹似隼。
李慕禪暗自點頭,不愧是軍中出來的,行事悍勇而不失周密。
*******************************************“李兄,他們能勝嗎?”傅青石飄身落到李慕禪的身邊,抓著橫枝探出頭,悄聲問道,聲音壓得低,卻掩不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