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搖頭苦笑,虛空之眼俯看,整個星湖小築陷入包圍,數百三笑堂弟子包圍了整個小築,這些人都不是庸手,著實麻煩。
他找到了許小柔三女,三女合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抵擋著十幾個的圍攻,僵持住了。
她們三個劍法精妙,包圍她們的十幾個高手也不是善茬,刀光劍影宛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著她們。
三女形成嚴密的劍光籠罩自身,卻隨時有被催毀的危險,她們雖強,無奈人多力量大,猛虎架不住群狼。
三女合擊術極妙,三人合璧無異於十幾人,但對方是真正的十幾個人,個個武功卓絕,更勝她們一籌。
李慕禪又看其餘諸人,都身陷包圍之中,唯有湖主冷無霜,身形如霧,縹緲莫測,行走在人群之中,無人可擋。
李慕禪鬆了一口氣,只在湖主在,一切都不成問題,湖主的武功高深莫測,無人可敵,自然不怕他們包圍。
說來話長,其實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一個念頭動起,迅如電光火石,周圍十幾個人已經把他圍在當中。
李慕禪右胸口劍傷已經結疤,恢復速度算是極快的,但若是動手仍是勉強,右邊的經脈有幾處不通,武功大打折扣。
周圍這十幾個人個個都不是庸手,想要一擊而退,怕是不易,得想個法子才成,他深吟不語,雙眼掃過幾人。
他忽然笑了起來,身形驀的飄起來,躍到一個橫樑上,身後是牆壁,只有身前一條橫樑。
如此一來,想要攻擊他,只能從他身前,且只有一條橫樑,只能容納一人,無法形成包圍。
他如今右身經脈損傷,功力大打折扣,無法對付十幾個人,但應對一兩個人卻沒有問題。
他坐在橫樑上,笑眯眯的看著十幾個人。
這十幾人多是青年,相貌不同,但精氣神飽滿,氣勢橫溢,眼神鋒利,透著咄咄逼人之勢。
他們身為三笑堂的弟子,在白雲城一向是橫著走的,養成了這般咄咄逼人的氣勢,就如同官府中人一般。
如今看到李慕禪這般舉動,他們站在橫樑上,個個咬牙切齒,覺得他忒無恥了,他們卻不會想到一群人打一人無恥。
李慕禪淡淡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青年劍尖一指李慕禪冷笑:“你是什麼人?”
李慕禪道:“我乃星湖小築的弟子李竹,你們無故闖入我星湖小築,難道是欺我小築無人?”
“放屁!”那青年破口大罵:“好賊子,你們星湖小築膽大包天,竟殺了壇主他老人家,咱們要把你們星湖小築殺得片甲不留,以慰壇主在天之靈!”
李慕禪眉頭一挑,淡淡道:“你弄錯了吧?你們怎麼知道林壇主被咱們殺了?……莫不是有人故意挑唆?”
他想了想,嘆道:“星湖小築與三笑堂都不是小門小派,若真的打起來,牽涉眾多,折敵一千自損八百,實是一件大事,……不對對旁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坐山觀虎鬥,到最後關頭再出手,收漁翁之利,真是好主意呢!”
十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神情凝重,李慕禪說的情況若是真的,還真是一件大麻煩,一旦打起來,兩家都討不了什麼便宜,反而被別人佔了便宜。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青年冷笑,揮了一下長劍:“壇主死在你們星湖小築的門前,這個仇不能不報!”
李慕禪搖搖頭:“你們也太魯莽了,林壇主死在咱們星湖小院前,就說他是咱們殺的,也太武斷了吧?……是有人把林壇主的屍首拋到了咱們跟前,然後放出了訊號,你們被引了過來!”
“……真的?”那青年皺眉,死死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點點頭:“何不問一問旁人,有誰親眼看到林壇主死在咱們星湖小院跟前的?”
他心下篤定,那些人都被滅了口,誰也不能說林紫芝真的死在小院前,只是見到他的屍首罷了。
這般一來,便有了胡攪蠻纏的理由,這件事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林紫芝是不是死在星湖小築手上不重要,關鍵是三笑堂敢不敢真的對付星湖小築,李慕禪幾乎肯定,三笑堂不敢。
星湖小築超然於武林中,絕非僥倖,三笑堂雖強,但想對付星湖小築,卻是差了一點兒,如今南壇又受重創,更非對手。
李慕禪想來想去,覺得有理,星湖小築只要找到一個臺階給三笑堂下,給三笑堂藉口不對付星湖小築,說不定能混過去,他跟他們這幫人說話,先前時候只是用緩兵之計,想拖延一下時間,給自己恢復的時間,也給師姐她們時間。
到了後來,越說越來靈感,覺得摸到了一點兒門竅,卻是興奮起來,彷彿妙手偶得之寫一篇絕詩妙文。
“諸位,這可是關鍵時候,更需要冷靜,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陷各自於不利,混戰一場,到頭來便宜了看熱鬧的!”李慕禪又道。
**********************************************************幾個青年對視一眼,其餘四個人跳了下去,飄然落到地面,然後湊到一起低聲議論,李慕禪能聽到他們說話。
“趙三哥,你說說,這傢伙說得可信嗎?”一個青年低聲問。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悄無聲息,李慕禪五官敏銳,否則隔著這麼遠,再好的內力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