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閃身,躍到了銀杏樹下。
銀杏樹古老悠久,樹身需得四五人合抱,他站在下面,直接封住了自己後路,沒有了後顧之憂。
十人飛身躍下臺階,再次把他圍在當中,不過僅能形成半個包圍,李慕禪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眼前人。
他不敢運用虛空之眼,唯恐冷無霜在暗中觀看,雖說直覺裡發覺冷無霜不在,仍不敢冒險。
他逼著自己養成習慣,不再用虛空之眼,否則,一到關鍵時候準得露餡,慎獨是極重要的。
“叮叮叮叮……”他遊刃有餘的揮刀迎擊,兩刀迎十柄刀,一刀防守,一刀進攻,不落下風。
他再用劈山式,一刀下去,頓時又有一人飛了出去。
接著他又用此式,這一次仍有人硬接,卻是雙刀齊上,形成十字一塊兒架了過來。
“叮……”一聲脆響,兩柄刀飛了出去。
李慕禪哈哈笑一聲,覺得痛快淋漓,這般打法胸中暢快難言,直接以力大勝之,毫無取巧處。
兩人飛身後退,到兩丈外俯腰拾起兩枚刀,但見刀身扭曲,已經不能用了,頓時愕然對視一眼,暗歎這人的力氣大。
他們對視一眼,忽然衝進寺中,轉眼出來,一人拿了一根赤金的棍子,竟是熟銅棍,朝李慕禪撲去,揮棍成影,當頭罩下。
李慕禪揮刀一挑,“叮……”脆響聲嫋嫋不絕,一根熟銅棍飛起來,在空中翻著滾打著轉,插到四丈外的地上。
“叮……”又是一聲脆響,嫋嫋不絕,另一根熟銅棍也飛了出去,插到先前那根銅棍旁邊,兩棍並立。
兩人雙手空空,愣神的功夫,李慕禪的刀光一閃而過,兩人仰天緩緩倒了下去,氣絕身亡。
李慕禪下手極狠,對天機樓的人毫無憐憫寬和之意,這些人都是敵人,一旦留下,後患無窮。
如今一時心軟留了手,最終可能害了別的師姐與師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們絕不會感念自己手下留情的。
不過了一會兒,李慕禪雙刀閃閃,十幾個人僅剩下了三個,這三個僧人武功高強,遠勝過其餘人。
李慕禪一邊打一邊看寺門,裡面藏著的人倒沉得住氣,眼睜睜看著所有僧人死去,卻無動於衷,這份狠心真是讓人心寒。
*******************************************李慕禪放緩刀法,似是後力不繼,三人精神大振,揮刀更迅猛有力,威力大漲,將李慕禪罩在當中。
李慕禪看了一會兒,仍沒有人出來,他搖搖頭,刀光驀的一閃,三人動作一滯,長刀落地,身體仰天后倒,落地後寂然不動,已經氣絕而亡。
李慕禪輕輕一抖刀身,血珠彈開,恢復光潔,然後歸入鞘中,仰天大笑:“天機樓的人如此貪生怕死,樓主被人殺了也不敢報仇,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自絕吧!”
笑聲如銅鐘聲,在靜明寺上空繚繞不絕。
“嘿嘿!”他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冷笑,如在身邊,血氣翻騰。
李慕禪心中一凜,這是一個絕頂高手,內力修為強於自己,終於還是碰上硬茬子了!
“出來罷!”李慕禪微笑道:“敝湖主沒功夫搭理你們,就我一人,不用害怕,呵呵……”
“好一張利口!”冷笑聲中,寺前灰影一閃,出現一個灰衣老者,臉色蒼白如紙,如受了重傷,或者長年不見陽光。
李慕禪打量他一眼,太陽穴鼓起,如藏兩枚核桃,雙眼開闔間,精芒縷縷迸射,內力修為極深。
他心中凜然,卻毫無畏懼,反而生出沖天豪氣:“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李經天!”灰衣老者冷笑,微眯小眼睛,冷冷道:“小子,到了地府,報上爺爺的名號,免得做個糊塗鬼!”
李慕禪笑了笑:“不必逞嘴皮子功夫,動手罷!”
“正有此意!”李經天冷笑,如蒼鷹般飛起,俯掠而下,雙掌如鉤般攫下,直罩他頭頂。
李慕禪右刀出鞘,直接一記劈山式,如一道閃電朝李經天當頭劈下。
李經天朝左邊輕輕一蕩,悠然避開刀光,從容如鶴,人已經落到他左側,再次探爪抓來。
李慕禪再揮刀,兩人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