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夏無風笑起來。
李慕禪無奈搖頭:“一罈雪峰釀!”
夏無風笑道:“這麼破費做甚,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呀,甭客氣!”
李慕禪腹誹不已,隨著相處曰深,兩人相熟得隨便,真是毫不客氣,夏師兄露出了好酒的毛病。
他對吃的不挑剔,但對酒卻極挑,沒有美酒,再好的飯菜也不能入口,有了好酒,再難吃的飯菜也甘之如飴。
不過,小築內的酒極貴,一般弟子都承受不起。
多數弟子是自己釀酒,山裡有的是地方,你可以自己開塊地種糧,或高粱或地瓜,可用來釀酒。
群星殿裡有不少的酒方,往往還是藥酒,喝了之後強健筋骨,催動血氣,尋常人喝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但這點兒效用對星湖小築的弟子來說可有可無,他們練的武功都有這般效果,有沒有藥酒無足輕重,釀酒的都是為了解饞。
如夏無風,他最喜歡烈酒,越烈的酒越喜歡,平常喝燒刀子,雪峰釀這般上品,他也很少喝到,畢竟太貴了。
“現在能說了吧,夏師兄!”李慕禪沒好氣的道。
夏無風痛快的道:“這法子也簡單,……用刀劈石頭,什麼時候不用內力就能一刀兩斷,算是摸到第一層,然後改用木劍,也能一刀兩斷,算是大成。”
“這樣……”李慕禪慢慢點頭。
細細揣摩之下,這個法子確實可行,這一刀關鍵是刀意,而不是內力,若真的能用木刀斬開石頭,那刀意之堅著實驚人。
用木頭能斷石,若用利刃,說不定一刀下去,能斬斷一切阻礙。
他這麼一想就興奮起來,笑道:“多謝夏師兄,這法子極好!”
他甚至在這一會兒功夫,念頭滾動,擴衍開去,想到了一些別的法子,如用刀斬石頭,或用刀斬水,甚至用刀斬羽毛。
這些練法對刀意的錘鍊極有益處,如同自己當初練的飛刀,如今成了保命的絕學,固然是準,更是意堅,所以飛刀有那般威力。
“那也別廢話了,開練吧!”夏無風笑道。
李慕禪點頭,去找了幾塊青石,每塊約兩個拳頭大小,擺到石桌上,舉起玄鐵刀,緩緩一刀斬下。
兩人為了吃飯方便,已經用石頭搭了一個石桌,平時練功累了喝喝茶,也頗為悠然,苦中做樂。
“叮……”玄鐵刀崩了起來,石頭濺出火星,然後落了一塊兒,卻沒能劈一工,更像是用錘子砸的。
“差得遠吶!”夏無風搖頭不已。
李慕禪緊抿嘴一言不發,接著一刀下去,“叮……”如剛才一般模樣,石頭卻碎成幾塊。
夏無風搖頭:“刀意,是劈開不是砸開,你太用力了!”
********************************************************************李慕禪用半天練刀,半天練氣,晚上用觀天人神照經代替睡覺,曰子過得充實無比,許小柔她們偶爾過來尋他,卻尋他不到,也不勉強,她們會過一陣子才能出湖。
轉眼過了十五,李慕禪這幾天練刀有悟,進境不小,已得這一刀的精髓與神韻,斬石頭能一刀斬成兩半。
這天清晨,吃過早飯後,他來到落星亭,隨冷無霜學第二式。
冷無霜看了他的第一刀,點點頭,沒多說,就傳了第二刀的刀訣,演練了一遍,然後轉身回了水榭。
李慕禪在落星亭裡思索了半晌,然後跳上小船劃到棧橋,往山上而去,一邊走一邊想,沉浸於腦海裡的刀法。
冷無霜這一刀被他烙印入腦海,就像後世的錄影一般,在腦海裡反覆的重播,從不同的角度,務求能準確看清。
這乃是神通,尋常人記姓再好也做不到這般準確與清晰。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步,轉頭望去,眼前是一片樹林,鬱鬱蔥蔥,周圍看不到人,看不到風景。
他覺察到了殺意,扭頭往左邊瞧去,溫聲道:“何師兄,不知藏在那裡有何貴幹?”
樹枝顫動,一道藍影飄身落到李慕禪跟前,如一片羽毛落地,點塵不驚。
此人身材修長,罩著寶藍長衫,臉色白皙,眉清目秀,雙眼灼灼生輝,看著既秀氣又英氣,算是真正的小白臉。
這是何景升何師兄,乃六品弟子,可惜武功算不得絕頂,上一次止步於玄擂,惹得不少女弟子嘆息。
李慕禪抱拳:“何師兄有禮了,可是專門等我?”
“不錯。”何景升點點頭,微笑道:“聽說李師弟你跟夏師兄在一起閉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