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煙道:“姚叔叔,周叔叔,咱們走!”
“他們……?”姚思同指了指北邊。
屋頂覆白雪,天空澄藍,幾個黑點兒在白藍之間格外顯眼,正如擲丸般躍來,速度奇快。
江雨菸嘴角微撇:“不必理他們,走罷!”
姚思同與周大山看看李慕禪,無奈的點頭,躍上車轅。
“駕!”周大山把鞭子甩出一個脆響,吆喝一聲,四匹白馬邁蹄,踩著厚厚的白雪往前。
中年美婦趴在車窗,看著籠罩在白雪下的大宅院,美眸閃爍著迷離光華,感慨萬千。
姚思同站起來,手按在車廂上沿,目光從車廂上空掠過,望向後面。
******************************************************************************但見李慕禪騎在那匹棗紅馬上,一動不動,手握弓箭引而不發,任由八人如飛般靠近。
他有些擔心,卻也期待。
小姐素來心高氣傲,眼高於頂,能甘願屈身侍奉的,必不是尋常人,定有驚人藝業。
那匹棗紅馬真是神駿,額頭有一塊白菱狀,雙眼如寶石,熠熠閃光,透著靈慧之氣,猶如人眼,蘊著豐富感情。
此時,它正悠閒的輕刨地面,弄開地上的雪,露出泥土。
馬車漸漸加快,八個黑衣人經過大宅時,四人落進院子,四人直接掠過牆頭,追向馬車。
“姓姚的,站住!”一個大漢在空中怒喝,聲如洪鐘,震響四方。
姚思同一手按著車廂沿,一手撫髯大笑:“姓年的,別咋乎啦,山水有相逢,他曰再見吧!”
“姓姚的,還不站住,莫怪咱們不客氣!”大漢穿著黑衣,臉龐斜長,像極了一根茄子。
他雙眼狹長,鼻子也長,下巴上翹,雙眼閃著寒光,死死瞪著馬車。
“錚……”寒光一閃,他在空中拔出劍,寒光閃爍中,人與劍合一,直射向馬車,形成一道銀色匹練,如白虹貫曰。
姚思同雖奇怪李慕禪一直不動,這時卻顧不得其他,一躍上了車廂上面,拔劍相迎。
姓年的大漢身劍合一,速度奇快,眨眼到了姚思同跟前,兩人便要交手。
“嗚!”宛如虎嘯聲驀的響起。
姓年的大漢臉色大變,驀的橫飛出去,如身上拴著線,給人一下扯走。
*************************************************************另三人武功不及姓年大漢,落後三四丈,見狀頓時警覺,知道有人暗算,忙墜向地面,如三塊石頭直直下沉。
遇上暗算,飛在空中就是靶子,與送死無異。
“砰!”一聲悶響,三道烏光在空中一閃即逝,三人隨之橫飛出去。
姚思同吸了一口涼氣,他看得清楚,這位明空大師先射出一箭,把姓年的射飛,第二次出手,卻是三支箭同時搭弦射出,準確射中那三人。
如此箭法,真可謂神乎其神,四人如此武功,竟毫無躲避餘地,他搖頭感嘆,這四人都是好手。
他忽然一瞪眼,寒毛豎了起來,看到李慕禪抬臂朝自己射來。
眼中捕捉到了一閃的烏光,他剛想縮頭,一道疾風掠過,耳邊傳來“嗚”的一聲怒吼。
“砰!”一聲悶響傳自身後。
他背後冷汗“唰”一下湧出,在生死間走了一圈,忙轉身回望,但見牆根下躺著兩個黑衣人,陷在厚厚的白雪裡,生死不知。
周大山神色不變,揮著鞭子,讓馬跑得更快些,心下佩服,若非這兩箭,自己也要著道。
沒想到南江家對夫人戒備如此嚴,不僅在宅子佈置人手,外圍也佈置上了,其心昭然若揭。
姚思同看一眼李慕禪,有些惱怒,剛才若真射自己,自己已經中箭了,如此箭法,真是可怕!
悶悶的馬蹄聲中,馬車不停向前,赤影緩蹄而行,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李慕禪端坐鞍上,不時射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