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慕禪望他,李老頭哼道:“他們這些老傢伙,個個賊心不死,搶著奪著要研究,非要弄出那淳于越雲的刀法精髓不可!”
紀老笑道:“淳于越雲的刀法驚天動地,確實極強,能得了其刀法精髓,可了不得。”
李老頭不屑的撇撇嘴:“哼,依我看都是白曰做夢,就一柄刀,又不是人,哪能傳出什麼精髓?”
紀老笑道:“此刀確實不凡,我每次摸上去,總有隱隱的感悟,不過像霧裡看花,……明空,你悟姓高,說不定能悟得。”
李慕禪笑道:“弟子若有所悟,定與前輩們共享。”
李老頭忙不迭的擺手:“不用不用啦,咱們都半截土的人啦,學什麼刀法!”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多說,輕揮兩下,森森寒氣暴漲。
******他低頭一瞧,刀柄上記著兩個字:“斷嶽”。
兩個字古樸蒼勁,透著一股雄渾的力量,彷彿高山在前,需得仰望,他不由讚歎:“好字!”
紀老道:“據說,這兩個字乃淳于越雲親自所書,可能蘊有刀法,你瞧瞧,可能瞧出什麼來?”
李慕禪笑著搖頭:“氣勢森嚴,如山如嶽,確實不凡,不過藏著什麼刀法嘛,弟子沒瞧出來。”
“嗨,別理這老頭子,他想淳于越雲的刀法都快入魔啦!”李老頭擺擺手,不以為然的道。
紀老撫髯笑道:“若能研究出這套刀法,用以軍中,咱們的戰力可陡增數倍,豈不是功德無量?”
李老頭撇嘴道:“老紀,你就是白曰發夢!……你瞧瞧現在,一代刀聖,竟後繼無人,這不就很顯然,這淳于越雲的刀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練的!”
紀老撫髯笑道:“他們為何不能練?是因為刀法精髓都在這刀上,這不正好坐實了傳說嗎?”
李老頭不耐煩的擺手:“算啦算啦,你反正中魔了,……我現在把刀送給小和尚了,你甭再跟我要啦!”
紀老撫髯微笑,也不著惱,對李慕禪道:“明空,這刀我也不沾了,還是你研究吧。”
“是。”李慕禪應承下來。
李老頭道:“刀你拿著,說不定有用,……爬城牆,嚴小子有金烏爪,你得有寶刀才成。”
李慕禪笑道:“多謝李前輩。”
“彆著急謝我!”李老頭一擺手,嘿嘿笑道:“搶不來固元丹,這斷嶽刀我可要收回的,別忘啦!”
“是,明白。”李慕禪笑著點頭,接過刀鞘,掛到腰間。
***********李慕禪這才曉得,兩人並沒有馬,需得進了西趙,自己買馬,而且,兩人並不從正南門走,而是從西牆上爬出去。
嚴愣思雙手抓進青石牆,宛如抓豆腐,輕巧的抓進去,李慕禪訝然,沒想到他不聲不響,竟有如此絕學。
鑄牆的這些青石,個個堅硬,便是用刀劍砍,也僅是一道淺痕罷了,他雙手輕輕鬆鬆的抓進去,若是抓人,血肉之軀哪擋得住。
李慕禪雖然內力深厚,但內力不能行於外,還沒到這般境界,反而不如他,只能拿寶刀插牆下落。
兩人依法施為,趁著一個夜晚,偷爬上西趙的城牆,然後李慕禪帶著嚴愣思,悠然自如的出了軍營。
西趙的軍營雖然嚴密,卻也鬆懈,況且,大衍數百年未攻打西趙,士卒難免有些懈怠,沒太重視,軍營的巡哨也鬆鬆垮垮。
李慕禪見了,搖頭不已,如此鬆懈,萬一大衍真要攻打,怕是不難,想來,城裡也有高手坐鎮的。
他不敢放肆,帶著嚴愣思,悄悄的離開了軍營。
嚴愣思覺得奇怪,見李慕禪閉著眼睛,走路卻放不耽擱,而且,他們恰走在巡哨的死角上,差之毫釐,堪堪避過。
往往差上幾個呼吸,會被他們發現,卻偏偏提前這麼幾個呼吸,於是他們安然無恙,那幫人毫無所覺。
李慕禪搜了搜自己的直覺,沒覺得危險,顯然城裡的高手也麻痺了,沒有全副精神的戒備。
兩人一出軍營,嚴愣思便忍不住問:“和尚,你閉上眼睛,能看到路嗎?”
李慕禪笑道:“這是我修煉禪定所得的神通。”
“天眼通?”嚴愣思精神一振,雙眼一亮,急切的問。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是。”
“真的有天眼通嗎?”嚴愣思遲疑一下,不好意思的問。
李慕禪笑道:“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佛家的神通,能不用最好不用,用得多了反而是障礙。”
他卻明白,自己如今這神通,並不算是佛家的神通,而是心珠凝結,心神強大後的自然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