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詢問讓白鑾月有些錯愕,不由得回眸盯著墨澤禮看了良久,許是沒想過會這輩子的即赫禮也會這麼直接地問這個問題。
不過她並不覺得生氣,反而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又傾身扶了撫盛開的的花,“花總是有花期的,我也是。只不過比旁人短了些,怕也是無用的,不是嗎?”
上輩子即赫禮也問過這個問題,她也是一模一樣的回答,只不過那時候的心緒不一樣罷了。
上輩子的白鑾月也是這麼對自己的生死冷淡的,墨澤禮抿唇看著少女嘴角那抹微笑,忽然有些後悔方才那句話。
“可是花期也是可以改變的,春日的花兒也可以一直開到冬日。”
白鑾月輕輕地揉了揉手腕,回眸去看站著那墨澤禮,那雙眸子望過去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婉拒“可是總會累的,盡力盛開一個春日已是她的願望。”
此話讓墨澤禮下意識僵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白鑾月悄然離去的背影。
*
第二日清晨
墨澤禮看著桌面的麵皮,沉默了許久才拿起來按在自己臉上,隨即轉身前往後院。
見到主子來了,卻帶著一副面具,連曲和繡錦有些錯愕,不過也沒多言,兩人服了服身就離開了。
“你來了。”白鑾月抬眸看向外簾站著的男人,看著那張和記憶中分毫不差的容貌,心底有了思量。
已過去多年,墨澤也已經不是少年了,可是臉卻依舊,她放下了手裡的醫書,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不知道如何開口,墨澤禮還是壓低了聲音只說了一句。
聽著不同的聲音,白鑾月抬眸看向對方的臉,心底探究的念頭最終還是隱去,她輕輕笑了笑。
“墨公子,別來無恙。”
兩人沉默地看著對方,最終還是白鑾月開口打破了僵持“我應該已是時日無多,許是最後見你一面了。”
“何出此言?”墨澤禮心頭一空,下意識抬手抓住白鑾月的手腕把著她脈搏。
脈搏和昨日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仔細一探,確實弱了一些。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曉。”白鑾月看著對方面無表情的臉色,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也疏離地退後了一步。
上輩子她死在生辰當日,這輩子不知道為何沒事,但是越來越疲倦身體卻也在告訴她,她時日無多了。
“你留在晉州,我請師父給你調理一段時日……”墨澤禮並不想放手讓白鑾月回去,阿鑾身上的巫術來源還未查清楚,絕不可能讓她輕易離開晉州。
他怕…下次見面就和上輩子一般,只能看著她冰冷的墓碑了。
見對方眼中執著,白鑾月嘆息一聲,又道“國師早就預言我活只能十八歲,只是碰巧被強留了一段時日,我想回家了。”
“預言也是可以變更的,即使是未來的事情,也可以讓它永遠不會發生!”墨澤禮最聽不得這個預言,語氣也有幾分激動,又怕自己嚇到阿鑾,自己又轉過身去。
“可是……”白鑾月愣了幾秒,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緊張,道理她都明白,但是……
“師父救你不只是為了讓你多活幾年的,如今的形式…你的父皇母后現在也承受不起這般打擊。”墨澤禮說完就甩袖離開了院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怕自己露出破綻又怕自己忍不住將她囚禁起來。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白鑾月突然覺得那背影和墨澤禮很像,就一直沉默地看著,直到連曲和繡錦走來喚醒她,才又回到內閣塌上去。
墨澤,墨澤禮,即赫禮,會是同一個人嗎?
若是不是,那一切又太巧合了,白鑾月深知自己最後或許接受不了答案,也不願再去細想。